副所长绕开林晓雅行至干尸所躺的床边，在擦过她身旁时，貌似无心却又似有意地在其身掠过。林晓雅早已被吓得失去知觉，全身的反射神经也变得极为迟钝，就连副所长在经过她身边时轻轻摩挲了一把，都未曾察觉。

从地捡起一块还沾染着些许血迹的玻璃碎片，副所长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多年的研究啊。”

李涟博士闻言一屁股跌坐在地，老泪纵横，只差放声大哭了。林晓雅也呆立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身躯不住地颤抖。

轻咳一声，副所长说道：“其实那些血水呢，我们所里还是有所留存的。”

“什么？”李涟博士猛地从地跳了起来，如疾风般冲到副所长身边，伸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大叫道：“你说什么？”

“博士，冷静一些。”副所长非常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们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曾经留存了一些血水以防万一。”

博士又惊又喜，忍不住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惊的是副所长不愧是老油条，竟然不知在何时偷偷留存了一些血水自行研究。喜的是只要还有血水样本，他的诺贝尔奖便仍有希望。

副所长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说道：“血水我们的确还有一些，不过……”

博士一愣，东西不是在副所长手吗？那有什么困难的？随即又明白了，原来他是想借机索要好处。

博士抹去脸的泪痕，一脸谄笑道：“这得仰仗副所长您帮忙了，当然……”

副所长狠狠地瞪了博士一眼，吓得他将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副所长的眼角又瞄向林晓雅。

博士即刻明白，转头向林晓雅呵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要不是副所长替你求情，我定会剥了你的皮！此刻马给我滚出去！”

林晓雅擦着眼泪朝门口跑去，副所长狠狠地盯着林晓雅的身子，直至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后，才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转而对博士说道：“血水我可以帮你，不过我需要一样东西，博士您不会吝啬吧？”

博士一改刚才颓废的神情，即刻换一脸的谄笑：“不会不会，只要有血水，什么都好商量的。”

两只老狐狸在实验室内进行了龌龊的交易，却是谁也没有发觉到，刚才洒在干尸身的血水消失不见了，而此刻躺在床的干尸手指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已是午夜时分，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都已下班回家，进入梦乡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唯有挂在墙的壁钟不安分地“滴答滴答”作响。

蓦地，一阵轻微的啜泣声打破了这一切的静谧。

“铛！铛！铛……”就在这时，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

“砰！”办公室传出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啊！”一声女孩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