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今晨大臣四议,希望皇帝给个解释。
赵向零也确实给了他们一个解释:“朕的后宫,与你们何干?管好你们自己的后院,别起了火还来找朕诉苦!”
话毕,摔袖而去,九龙黄袍走远,徒留一地叹息。
梧桐宫的‘新宠’还不知道早晨朝堂上的消息。
李瑞清坐在窗台上,靠着梨花木窗,望着宫中已经叫他无比熟悉的景色。
之所以坐在窗台上,是因为地上唯有驼绒地毯,桌椅板凳一并全无。
若不是床是必须品,大概也不会给他留下来。
不为别的,怕他自裁。
李瑞清轻轻叹了口气,摸摸自己头发,上头配饰早就被赵向零扯掉,也没有人敢给他戴上。
不知道这样的囚禁,还会持续多久。
想到这里,李瑞清不免皱紧眉头,觉得有些烦心。
赵向零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李瑞清靠在窗台上,张眼撑着头,眉宇间略显忧愁。
她故意让人不通禀,就是要逮他个现行。没想到他居然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干。
也是,左相心怀大志,忧国爱民,又怎么会拿这一宫人的性命赌气?
想到这里,赵向零推门的动作就重了些,‘嘭’的一声,叫窗台人幽幽看过来。
赵向零早已换掉自己的朝服,穿的是一袭深红色石榴裙。裙摆上坠着高低不等的一圈指甲盖大小的白色东珠,散发着盈盈光泽。
头发仍旧是随意披着,没有丝毫装饰,垂到腰下,丝丝缕缕如绸缎,竟是比东珠还亮几分。
看见她,李瑞清走下窗台,站在她面前行了个礼:“陛下。”
赵向零扬唇:“国师怎么不行大礼?”
现在李瑞清的身份不是李家左相,而是昨日选拔上来的国师南壹。
想清楚这点,李瑞清扬起衣摆,屈膝要跪,只是唇抿得笔直,显示出他现在并不高兴。
眼瞧他要跪,赵向零又改变了主意:“罢了,朕见不得别人这模样,还是坐下说话。”
她将长发甩开,盘腿坐在了李瑞清身下的驼绒地毯上。
李瑞清瞧着她将头发甩自己一身,无奈先将她的头发替她拢至身后,再坐在她身旁。他跪坐于地,规矩的挑不出半点错误。
赵向零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这种规矩。
她直起上半身,将李瑞清的衣摆弄得乱作一团:“李瑞清,你这样规矩是表演给我看的么!”
李瑞清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隐忍道:“赵向零,你究竟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两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赵向零方才已将全部侍从都摒退,所以无人看见这一幕。
李瑞清同赵向零,两个人毫无君臣之礼,相对而坐,皆有怒意。
赵向零的右手拽着李瑞清的衣角,揉的很皱,李瑞清的右手还捏着赵向零的左手,指尖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