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也不恼,只顾着笑,话术圆滑:“哎呦!对不起啊!灯子他三嫂,我这嘴没把门的,您多担待。”
陆仪霜摆摆手,倒是没啥被冒犯的嫌恶,前世有次被搭讪,说得可比这过火多了。她当场不客气地给了那人一个大耳刮子,要不是有朋友拦着,水里那杯热奶茶也得扣他脑袋上。
寸头青年利索收了门票钱,带他俩进了黑市,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等他走远后,贺老四似是忍无可忍,低声警告:“你在外面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可别忘记你是结了婚的!”
闻言,陆仪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讽刺道:“我刚才可什么话都没说,难不成要因为我天生丽质,就得把脸用黑布裹上才见的了人?”
最烦这种拦不住赏花者,就埋怨花长得太漂亮的人了。
贺老四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有失偏颇,红着脸地道歉:“是我说的不对,可你之前……”
现在没功夫听他翻旧账,陆仪霜抬手打断:“你也说了是之前,凡此以往,皆为序章,你就当以前那个陆仪霜翻篇了。”
她从不洗白原主之前的行径,也洗不白,但怎么都得表示自己理应被平等尊重的态度,不容轻视。
实际上,陆仪霜甚至都不知道原主去了何处。
不过她既来了此处,那大概率是原主去了她的身体里,二者互换更有可能,毕竟小说不都那么写的吗?
她倒是希望对方能找到法子再换回来,可也了然原主脾性,要是一醒来,发现自己脱离了贫困束缚,名下资产还有一个日进斗金的mcn公司,不愁吃穿,衣食无忧,单从物质条件来看,估计想也不想便会留下来。
说不定并不会像她这样,还关心占用身体的原灵魂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所以说啊,先人后己,她最该担心的还是自己。
不过,她这话说的有几分决绝,贺老四听在耳朵里,不禁寻思是不是她经历了什么大事,所以才这般大彻大悟?
反正这样最好,等三哥回来,还能过个安生日子。
“你跟住我,最近听到风声有人伪装进来检查的。”
陆仪霜对陌生的环境一向警惕,所以也不擅作主张,只是偶尔遇见一些农副产品才顿住脚,问问价格。
“大婶,猪肉多少钱?”
“一块一。”
公社肉摊一级肉9毛4,二级肉8毛7,三级肉7毛8。
这大婶摊上大半都是三级肉,剩下的也多是猪内脏等边角料,居然在黑市能卖到比一级肥肉还高的价格。
简直是暴利啊!
不愧是“黑”市。
但想想又不用肉票,所以这些东西根本不缺市场。
逛了一圈下来,她对目前的物价也有所了解,基本都比外面贵个一半多。
比如说供销社半青半红的苹果卖一斤两毛五,那她这红彤彤、甜滋滋的高品质苹果,在黑市里完全可以卖到五毛二,甚至更高。
虽然在后世,这种品质的苹果和梨都要至少卖到二十一斤,而现在只能卖五毛,但今时不同往日,还得考虑通货膨胀和消费水平的时间差异。
“逛完了没?”
走了一圈,贺老四也没见她买一样东西,有些纳闷地问。
陆仪霜默记下所有物价和交易细节,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可实行的经营方案。
“完事儿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