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服装厂属于老牌国营单位，职工人数多，退休的也很多。

这个时期生产出来的服装型号并不十分合适，不是大就是小，很多时候消费者就想要两个码之间的那种，却根本得不到满足。

基本上算统一码，而且那时，买件衣服都希望能多穿些日子，这也就更不合身了。

在废料仓库翻了半天，陆川的手摸到条柔软的布料，扯过来一看，果然和她预想中的一样。只是颜色有点深，不甚满意。

但是要做衬衫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随后他又埋头继续翻找，终于找到半匹适合做裙子的布料。

外衣的就好办了，不用硬挺的就行。颜色上他选的现在的大众色，而在前世，却是流行的高级色。

服装厂经理对李诚然是相当客气，一直站在旁边陪着，整得仓库管理员也不敢擅自离开。

见陆川罢手，李诚然笑道：“寻到宝贝了？”

“差不吧，能不能行就看它了。”陆川抖了抖手里的布料，笑呵呵地跟经理客套两句，开车离开。

有李诚然在，办事效率就是高，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往那一站，人家都是热情相待。

回到公司，陆川喊人搬东西，又招呼人专门腾空一间办公室，作为他的专用操作间。

这一趟出去，连着画图和裁剪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给买了回来，此时，陆川将所有人拒之门外，专心地开始他的“创作”。

大多数人不知陆川在干什么，议论几句就没了下文。李诚然则不是，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甚至都想无视陆川的交代，直接闯进去，看看他到底鼓捣出了什么玩意儿。

午饭的时候，陆川仍房门紧闭。

不是他不想让别人看，而是这些声音会影响他工作的效率。时间现在对他来说十分宝贵，步子已经迈小了，不应该再踌躇不前。

下午上班时，陆川终于打开房门，就看见充当操作台的桌子上放了几件衣服裤子，颜色并不出奇，仍是熟悉的灰色。

“老陆，这就是你画的那两件衣服？”李诚然拎起来看了看，眼中明显满是失望。

陆川不以为意，点点头：“对，就是那两件。”

不光衣服不显眼，在纸上看的那条裙子也没什么打眼之处。

一上午的兴奋全都跟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说的计划可行不可行。”李诚然随口一说，让原本就心存疑虑的陆川微微拧了眉。

他也没在意。

收好剩余布料，将设计图收起来，拿着刚做好的衣服，陆川直奔饭店。

曲威正跟这儿指挥着人安装牌匾，门前热闹得跟过节逛庙会似的。

夏飞在里间收拾厨房，一张小脸上全是汗，混着些灰，怎么看都是一只小猫。

“哥，你回来了！”看见陆川进来，夏飞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端一杯温水过来，放到他跟前。

“夏飞，请你帮个忙。”

“什么帮不帮的，哥你说话就行，我肯定……照做！”

“你先把身上的汗洗干净了。”

夏飞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短发上还带着水，眼睛晶明透亮的，看着陆川，“哥，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川打开包，从里边拿出做好的一套衣服，“穿上试试。”

“哥，我有穿的，这就不用了。”

“让你穿你就穿。”说着，直接塞进夏飞手里，“穿好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