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欢敛下了笑,确认四周无人后,她往洛南初身边凑去。“我昨天路过书房,听见了外公跟傅靳庭谈你们俩的婚事。”
洛南初手里有节奏的敲打着打火机,滑动齿轮,阵阵火星映照在眼底,低头点燃,指骨夹着烟,听着她说话。
“外公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让傅靳庭把婚礼提前,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初十。”傅倾欢说完看她什么反应,洛南初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入嗓,让人短暂的心情愉悦,缓缓吐出烟雾,阵阵白雾迷失了她的视线。
想起上次回到洛家,奶奶对傅靳庭提起的日子,初十。尽管傅靳庭万般推脱稳住了奶奶,却还是过不了外公这一关。
到底是没能阻止,婚礼还是提前了。
洛南初掐灭半截烟。“傅靳庭什么意思,他怎么说?”
傅倾欢听到傅靳庭的名字顿时来了精神。“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他同意了,他竟然同意把婚礼提前了!”
洛南初眸子半眯,心颤了一下。
下个月初十近在咫尺,只剩下十几天,以往提到婚礼他都会发火,为什么这次会答应外公?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傅靳庭就是答应下来了,还是特别开心答应下来的,我也没听见他跟外公顶嘴。”
“所以我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傅倾欢皱着眉,想到了什么,她问着洛南初。
“能不能是他知道你会因为赌约放弃这段婚约,等着你去跟外公说取消?”
洛南初摇着头,外公这几年身体本来就不好,稍有刺激可能都会对生命造成威胁,傅靳庭又从小被他外公带大,对他外公他绝对不会这么欺瞒。
况且,傅靳庭要是初十那天反悔,洛家不会放过她,奶奶那天,他根本没办法交差。
这里边绝对有事。
洛南初从秋千上离开,眸色骤冷。“傅靳庭现在在哪?”
傅倾欢啊了一声,想了想。“他今天在家没去公司,这个点应该在书房吧。”
见她直奔主宅的方向,傅倾欢朝着她的背影喊道。“南初,控制点情绪啊!有事好好说,别吵起来。”
洛南初摆摆手,加快脚步。
傅家,书房。
傅靳庭低头处理着公务,难得有一天在家办公,拿过一旁的钢笔,笔锋苍劲有力,签好合同,他刚合上文件,书房门就被人敲响,他以为是来送茶的保姆,抬眼望着门口的方向。“进。”
洛南初听到他的声音手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秒,闭上眼,她深呼了一口气,按下门把手。
门缓缓打开。
看到她站在门口,傅靳庭有片刻的怔神,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过来找自己,反应过来后他从椅子上离开,起身去迎她,“我当是谁?原来是未婚妻,这次怎么学会敲门了?”
洛南初扯起一抹假笑。
晦暗的目光打量着她,她今天没有穿很暴露的裙子,一袭浅绿色的碎花连衣裙,清新淡雅,身材却勾勒的玲珑有致,曲线像是精心雕刻一般,长发垂延在肩侧。
温柔不失性感。
傅靳庭玩味的勾起唇。“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想我了吗?”
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强烈,许是太久没见,他对她倒是有了一些兴趣,大手缓缓朝着洛南初的腰间伸过,她低头,照着他的手狠狠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傅靳庭当即顿住。
绕过他,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坐在椅子上,修长笔直的腿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拿起他旁边的烟盒,抽了一根烟出来。
先前温柔的滤镜消失的一干二净。
洛南初无聊点翻动着面前的文件,分着心跟他说话。“你一天脑子里装的都是颜料吗?”
“什么?”傅靳庭目光微冷。
文件翻动到最后一页,她眼尾轻佻,傅靳庭能走到这个位置上到底还是有一些本事,能拿下远山的那块难啃的地皮,看来是没少下功夫。
合上文件,她眼里掩不住的鄙夷。“黄色颜料。”
身上的情欲顿时消散,傅靳庭五官阴沉。“你来找我干什么?”
聪明如他,猜到了她来这一趟是别有目的。
洛南初正有此意,募地抬起眼。“谈谈婚礼。”
他当即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傅靳庭收紧手心,声音冷漠。“怎么,你要反悔?”
“洛南初,别忘了三年期限已过,当初你定下这个约定,答应了我什么不会忘了吧?现在三年已经到了,你输了。”
她还没有表态,他就已经在心里给她判定了死刑。“呵,反正你说话不算数也不是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