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待声音平息,古风女人无奈道,“请随我来吧。”
孟蝶的脚步随人踏进一处厢房。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女人不答,“请客人少歇,先生马上就到。”
女人退出门外,木门应声落上。孟蝶的心却悬了起来,她看了眼窗上的纸糊,映着竹柏交横,夜色浓深。
手插兜,摸到了帽衫口袋里,一把剪刀。
又一眯眼,指腹磨了磨寒凉的刀锋。
画室。
东临矮着身子进门,一脸苦相,脚步匆匆移至作画的男人身旁,欠身道了句“抱歉、打扰”。
“啧!”
男人画笔一顿,脸上怒意像火星子般四处迸溅,“不是说了,没有急事不要打扰我!”
“先生,急事!”
“厢房的客人他,割腕了……”
男人脸上神色完全聚拢,又迅即下沉,眼睑轻轻阖上。
良久后,男人脸上肃穆,冷道,“找人帮萤姑娘更衣吧。你随我,去趟厢房。”
“那这画……”
“嗯。替我丢了。”
厢房。
剪刀被一位拿着药酒的女人夺去了,孟蝶坐在地上,腕上是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还未止。
“别过来!”
“客人……您的伤口得止血……”那女人一步步地退到门口附近,大概是见血人发晕,浑身打抖。
“少废话!叫你们的主人过来!”
“不然我就……”说着,孟蝶便站了起来,要拿那重伤的腕,生生砸向桌角。
“够了!”一道厉声从天而降。
孟蝶偏头看了眼,冷笑一声,便要真砸下去。
可这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侧,一把拽过了她的手,高高举过头顶。
暖热的血流顺着手臂淌。
“先生,客人他……”这时娇软女声响起,温柔似水。
“知道了。”
“下去吧,辛苦你了。”
片刻间,木门紧闭。
她恶狠狠地抬头,入眼则是慕凌青那双噙满笑意的眼,“把照片给我!你个变态!”
孟蝶的气力不够,这就被制住了。手上的,连同刚才崴脚的痛楚,像一阵滔天巨浪,向心口袭来。
“孟小姐,这么卖力地前来探望我。”
“真是,叫人感动!”
说着男人便抬起一只手,拭了拭眼角,仿佛那里刚刚,真有几颗泪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