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自己的初拥人是谁,光是胸口那滚滚重锤的撞击余韵就想让杜兰现在立刻找那个神父聊聊家常。
——谁TM说初拥一点都不疼的!
你试试被人用圣经砸成脑震荡的感觉来!还TM是用上面的砖角砸的!
可当他转过头看向教堂的神台时,入眼的却是那位吸血鬼神父冲着自己挥手变成一大片飞舞的蝴蝶的画面。
是的,蝴蝶,而不是预想中的蝙蝠。
那些蝴蝶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它们灵巧的扑动着翅膀,如翩翩起舞那般飞过了自己与玛耶的身边。
此时的耳畔回响起了呢喃般低语:“冤有头债有主,初拥不疼洗礼疼,有意见兄弟你找玛耶谈哈。”
那无尽的重音和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好像让杜兰一口老血吐在玛耶的身上。
他吐地板上了。
“行,淤血吐出来就是缓过劲儿了,我带你去见见咱们的长老。”
杜兰斜着瞪了眼玛姬那个罪魁祸首,眼下的发展和遭遇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突然获得了超能力所带来的喜悦来缓和了。
而且这些超能力还没有激活的迹象。
“没缓过来!”
“也对,毕竟就算是咱们被20ml的一针肾上腺素也没那么快能适应。”
杜兰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想要坐下,结果刚有这个想法就被玛耶凭空拎了起来。
“不过无所谓,反正你缓没缓过来我都得带你过去,刚才就是礼貌性的问问而已。”
“……”
虽然身体被束缚了,可他的嘴还是自由的,至少他能骂街。
然后下一秒他的嘴就被玛耶同款丝袜给堵上了。
口感干燥,这肯定是另一条袜子。
就被这么当做“可托运物件”扛到了一座古堡式样的建筑前,玛耶总算驻足停下。
“等下见了长老别说什么没用的废话拱火,明白吗?你这张嘴我估计惹了麻烦谁都保不了你。”
杜兰肯定不会乱说,毕竟他嘴现在还被堵着呢。
然后就在他回以“我被堵着嘴说个屁”的眼神时,玛耶摘掉了堵嘴的袜子。
松口的杜兰深吸了口气:“那要是不小心嘴凸噜了呢?”
玛耶想了想,旋即捂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有高血压心脏病脑血栓,得罪了你就得给他们掏医药费,被无良的老家伙讹上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在这一刻,杜兰至少清楚自己的血压是几乎拉满了。
神TM吸血鬼患中老年疾病的!
再三警告杜兰不要乱说话,玛耶推开了那扇古朴不已的大门,值得一提的是大门上的浮雕画似乎是在描述着一场宏伟战争的伊始,那种全族一心的使命感和凝聚力,让杜兰隐隐的涌出了莫名的动容情绪。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透过缝隙,杜兰看到了里面那隐约闪烁的光亮。
“跟我来。”杜兰在这时被放了下来。
大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红色的长绒地毯铺在黑曜石砖地面上,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坐落着一枚粗厚的梁柱,这些支柱之间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画。
那些壁画是大门浮雕图画的后续记载,尽管没有任何的文字描述,杜兰依旧能通过画面获悉到这一个族群在与困苦的环境作斗争、在强大的敌人威胁下不屈不挠的战斗,只为他们最初的那份坚持。
他们无畏,他们勇猛,他们甚至不惜血洒战场,他们不惜自甘背负骂名,只为寻找一个说法,一个有关他们起源的真相。
“我们从何而来,我们为何诞生。”
玛耶的声音将杜兰唤回了现实。
这时候,杜兰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长廊中走了很远。
“这便是我们一族发展到现在的使命,也是我们一族从会思考开始就在追寻的真相。”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杜兰将心中被壁画历史引出的澎湃之情压了下去。
“寻找起源,寻找生存的意义是我族成员肩负的使命,也是为了更好的能寻找到线索,我们才会将血脉传播出去,直到血脉成熟才召回,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会在那天收到那封信件了吗?”
杜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明白,我祖上八辈儿都是良民……”
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玛耶可能现在一脚就踹上去了。
“你这张破嘴真是……算了,我知道找起源这种说法太假大空了,我也不指望你能从这些我妈无聊时候刻的壁画中一下找到族人的归属感,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你以往认知的那样,我们是,世界也是。”
吸血鬼这种超凡生物在通常的设定和认知下都是充当了反派的角色,哪怕有个别的作品稍微进行美化,其中也只是针对特殊的个体和观众群体而刻画。
如果壁画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所谓的“真正认知”,那么杜兰有必要保持着一个质疑的态度来面对之前、接下来、以及以后将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