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胡长侍,三小姐精神尚可,只是未曾进食。”
“三小姐天生贵胄想必暂时接受不了。绿荷,你抬起头来。”
绿荷抬起头,看着胡长侍的眼睛,那眼眸甚美,眉目如画,眼神醉人使人恍恍然不知身处何处。
“三小姐可曾吩咐了你做什么事情?”
“三小姐……三小姐,吩咐我……我明日再来……”绿荷面上现出挣扎之色。
“来做什么?”
“来……将……送去。”
“究竟是何物?”胡长侍放轻语气,引诱说到。
“是,”绿荷神色一凝,“是明日的饭食。”
“怎么,近日没有胃口,明日便有了?”说着挑开了盒盖,盒中赫然几盘没有动过饭菜,并无异样。
“哼,雕虫小技。”胡长侍弹手一指,盘底竟然有一块破布,上面歪歪曲曲写了字。
“三小姐要你将这送往何处?”
“送往庄主闭关室。”
“你已经送到了。”胡长侍双目凝视绿荷的眼睛说到。
“是。”
对付完绿荷,胡长侍便去见了老祖宗。此时,老祖宗正与上次的灰衣人,也就是四太爷下棋。胡长侍没想到四太爷脾气火爆,也能与人安静下棋。
“二哥,若是此次事成,御兽山庄说不得要得一猛兽,将如日中天。”四太爷谈及此事面露喜色,想必事情准备的不错。
“老四,不可托大,此事事关重大,只望不要辜负祖宗之名。”
“二哥说的是。”
“符离那丫头也已关入水牢,只待上的刑场,用她引出凶兽,再布阵降伏。”
“二哥,我有一事不明,为何符离能引出那凶兽?”
胡长侍也与四太爷一样疑惑,侧耳倾听。
老祖宗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白子,弗拂衣袖,慢慢道,
“此事乃是一桩往事。你可还记得当年秋芷生下符离那日,天降祥云。”
“当然记得,我当日还道,这丫头福运非凡,定是个钟灵毓秀的丫头。谁知越长大心思越是狠毒,手底下不知造了多少生灵,有时我当真恨不得将她一掌拍死。”
“正是如此。秋芷曾说起,有一日梦中一朵祥云入她腹中,她便怀了孩儿。符离这丫头也与旁人不同,我等驭兽还得使得法诀,这丫头,天生号令百兽莫敢不从。我族以她为望,直到十年前。
我还记得那一日,我心中忽感有异,从冥想中醒来,顺应心神随意行走,去到了逸都的院子。行走间我甚觉诧异,往日里虫鸣鸟啼,那日里却寂静无声。我暗道不好,等我赶到时,逸都夫妇都已殒命。那丫头神情举止甚是诡异。我见逸都夫妇尸身上黑气弥漫虫蚁遍布,才知道,他夫妇都是被虫蚁钻入体内蚀咬致死。我心中悲痛,正要发作,就见符离眉心一道黑印,竟是邪神入体。”
“邪神入体?!这,这可是泼天大祸啊!”
胡长侍心中大震,邪神入体!万八千年前,涂川山脉尚是一片汪洋,那时人间便有一位帝王被邪神入体。须知帝王都有先天紫气加持,寻常鬼神难近。那一次对于人间简直是灭顶之灾,上界天神下凡与其斗的日月无光,生灵涂炭,火神更是散尽神魂才将其除灭。若是三小姐真是被邪神入体,如何能这些年不见端倪?
“那邪神似是与符离有些渊源,符离神志未泯,可惜尚年幼被其夺舍。我只得在一旁助符离魂魄不散流入不知哪界。”
“那如此说来,这个符离早已不是符离了。”
“并非,前些日我已得知,符离魂魄归体。此间正是符离本人。”
“可这又与凶兽有何关联?”
“自然是有。那日,天镜映出凶兽苏醒的景象。也就是那日,邪神符离去了断念山,斩断妖狐的断魂锁链。可惜那妖狐并未被她收伏,还将她震伤。因此符离才可魂魄归体。”
“那妖狐可是世间难寻的异种,符离竟如此急迫,要去收伏它。”四太爷道,“二哥因此断定符离与那凶兽有关联?”
老祖宗拢起袖子,像是不想多言,
“赌上一赌。”
四太爷心中有疑,当年逸都夫妇死的悄无声息,他还当符离那丫头因此性格大变,没想到竟是如此。可二哥如何能够独自一人应付邪神入体的符离,又为何这些年放任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