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润生悄悄把钱藏在衣柜的最底部裤子的口袋里,身上就留了我10元钱。
晚上吃饭的时候,田福堂的兴致很好。或许最近他的心情都不错,孙少安,最近不顶嘴了。
村里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做粉条,而且供销社同意收购5000斤的事情,村民也都知道了。有算数好的,已经在算,最后每户能分多少钱,几斤粉条了。
对于带给他们希望的田福堂,大家的态度也好很多,仿佛看到了刚当上村支书时的年轻的田福堂的样子。
老百姓很简单,谁能带大家过好日子,他们就支持谁。
所以,每当田福堂,到“粉条坊”去看做粉条的进度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大家由衷的赞美和亲切的称呼。
原来那种狮群中老狮王迟暮的危机感也没有了。一切都那么舒心,连咳嗽都少了。
这时候,他就会想起来自己的娃,真是个好娃娃。虎父无犬子啊,老怀甚慰。
还专门嘱咐润生妈,给润生拿10元钱,孩子大了,不定什么时间就需要花钱,可不能苦着孩子。
吃过饭,润生回到自己的窑洞,百无聊赖之下,又拿起了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了两页,他告诉自己,抽空得去趟县城,看书店有没有历史类的书籍卖,一定得买几本。
对了,他们还有两口袋蝉蜕没有处理,在少平家里放着呢,第一次去县城卖酸枣仁的时候,还没多少,就没带,后来下午放学和周末休息,少平就带上兰香去山里捡,后来金波知道了,没事的话也和金秀去帮忙,再后来润生也加入了。
时间往后推移两天,上午10点多的时候,胖炉头来到学校,叫润生出去。
来到食堂后,给少平介绍了一个人,真的是物以类聚,也是个胖子。是西安南边,秦岭脚下一个县城运输公司的司机。名字很好记,叫马得草,和胡德福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更朗朗上口。正赶往草原拉羊。
润生喊了声马叔。对方也乐呵呵的答应了。胖子一般心态都好,也比较和善,所以容易心宽体胖。
他们单位是给县城的两个公社拉羊,两个公社紧挨秦岭,村里植被丰富,原来就自己养羊,卖给省城的回民屠宰场。
前年冬天,草原大旱,草长得不好,羊也比较瘦,快冬天的时候,因为草料不够,所以草原的公社就决定卖掉一大批羊。
羊到屠宰场,实在是太瘦了,杀了不合算,正好屠宰场的厂长有亲戚是放羊的,就建议再养俩月,羊的膘就上来了 。
后来就有两个公社,承接了这个任务,把羊拉回去养,春节前又卖给屠宰场,一算,一头羊赚了十来块钱。
所以后来那两个公社就会在入冬前,来草原买牧民多余的,又不舍得杀掉的羊。回去育肥后再出售,中间赚点差价。
润生一听就明白了。司机也很热心,如果你们村想做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络。
然后就问酸枣面还有没有,牧民很喜欢。润生说没有了。
马司机有点失望,也没说什么,就说以后还是去采购点茶叶和糖,给牧民。就是茶叶比较贵,糖要票。
这个润生也爱莫能助。
然后马司机又聊起来,说有没有什么,比较方便的食物。冬天太冷,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吃口热乎乎的饭太难了。
润生一下子就放在了心上,因为他又想起来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