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想的是，如果这个身体死掉，说不定自己也能回家了。至于海曼，她略微有些难以言说。有些可惜和遗憾，自从得知他过去那些事迹以后，路海遥对他的看法就更加复杂了些，说恨吧，他的故事却充满了倒霉和不幸，说不恨吧，第一次碰见的时候，他差点掐死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所以路海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的气场头一回变得和谐起来。

电视剧里经常有拜把子的台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觉得可能是这种一起绑定生死的命运太牵强太无奈。所以海曼认命，她也得认命。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有可能会回家。这个盼望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你说的没错。”海曼点点头，他伸出手，魔鬼腾再一次露出个洞口。大块的碎石将最底下的建筑压得塌陷了。这个法师塔几乎已经报废，然而他指引的每一个地方都恰巧在隐蔽的几乎看不见的位置，却又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和那些带着黑面罩的人几次擦肩而过的时候，路海遥几乎屏住了呼吸。尽管海曼告诉她：“在防护罩的保护下，可以杜绝一切声音，气流。”

路海遥的步伐并不快，她其实感觉到了容器被打破以后，她身上那股保护的气息渐渐变淡了。只有黑雾更加紧张的笼罩在她身旁。

最明显的就是她肩膀上的那碎裂的骨头，并没有愈合的趋势。

这让路海遥感到紧张。

她的目光时常和海曼交汇，转瞬即逝，在偶尔的交流中，都是简短而急促的，他没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到环境上，因为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熟悉，不熟悉的是路海遥，她下意识就将关注全部挪到了海曼的身上。在黑暗之中，只能听到布料摩挲和脚步“沙沙”的声音。穿过一个有一个的大门和旋转的楼梯。他们终于到了一间类似储物间的地方。

海曼踩着碎石，伸出手在石台上叩了两下。

“一会儿不要出声，跟着我走，来。”

他看到路海遥的不安和紧张，对于她来说，能走到这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一路上悄无声息的用咒语解决了十几个黑面罩。这是她魔法运用的最顺手的一次。现在，她已经能在看到敌人的下一秒使用最合适的咒语攻击。

和一般人不一样，巫妖或者尸巫的魔法储存量惊人的高，这能支撑她坚持很长的时间战斗。海曼发觉到了她这种进步以后，就不再指挥，而是在她身旁飘荡，静静的看她发挥，如果她做的不对的时候，他就会小声的提醒。

这种身旁有导师指导是非常奢侈的体验，不过路海遥没感觉到。

她稍微习惯了这些战斗的节奏，就能将之前打游戏时候的理论结合起来了。比如说在这里还没有被发觉的战斗走位方式。躲避小怪，在对方攻击的间隙抓住机会冲。她试过一次后，就得到了海曼的赞许。

当他们到杂物间的时候，路海遥全身上下都挂彩，与此同时，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的那种头晕目眩席卷了全身。这有点像是没吃早饭的低血糖感觉。海曼也似乎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他还能保持理智。平静的吩咐她如何画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