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空气里,弥漫着冷冰冰的味道,梦里王鹬耳边一直念回一个声音。一个在脑子里回荡的声音,溺水的人,不断的拍打着身边流水,可是越击打,越往下落,越往下落,越感觉下面有底,有细小的石子,要结块的水峰。
无法控制自己下落的速度,自己好像也是一个石块,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骤然击中,感觉自己也碎裂成块,往底下飘,这声音大了起来,但是这声音古怪的很,听起不像是人的语言声,也不像是兽的叫唤声,只觉得这声音凝重,庄严,还有一丝诡异,慢,缓,娓娓道来,王鹬感觉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殺!”
“阁下,阁下。”
一阵阵连环夺命敲,把王鹬的睡梦敲醒,翻起身,推开门,看着已经收拾好。
“阁下在,我与张粤先生把镖已经交代完成,就差您的签字。我还以为您不在。”
“嗯,睡的太过踏实。前些日子神色惊扰,屋子里点了灵香草,可能这安神功效太好。”
“可阁下,我昨日来敲,您好像不在。”
“我即使镖首也是姑娘,我还要必须要在不成。”
没等丘雷回复,王鹬拿着笔墨把字签好,还给丘雷,丘雷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自己敲门时候,是我下午吃饭,街上虽无开始宵禁,可整个城内,也没有张粤家的饭菜好吃,就算为了张粤家的饭菜,也应该回来。
“那青云山的人呢。”
“阁下,已经离开两天了。要不是等您的签字,我可能昨日就回了。”
“你不怕池野的危险了?自己回?”
“阁下您说笑呢,池野肯定还是怕的要死,走水路就好。“
“哈,没事,看来的伤痛确实好了,你还记得进门你两位当家说的,你是丘家未来掌门。”
池野一役,让丘雷成熟很多,王鹬毕竟跟随李垠,混迹江湖,离别之时,也只能逗趣一番,打消离别痛苦,无论如何也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丘雷脸上红彤彤从一个小点散布了整个脸上,王鹬捂嘴偷笑,丘雷知道自己现在滑稽模样,转过身去。
“阁下,多谢谢你,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情,我如果真成为丘家掌门,您有事情,毕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拍了拍肩膀,王鹬没在搭话,丘雷便踏门离开,张粤家的庭院,王鹬第一次认真去看,文人气息很重,文人气息很浓,自己待着一会,即使是耳濡目染,也能感觉这里偏远的东南之地,藏匿的博学之坛,王鹬出门一看,周家的镖头也在等自己,自己作为镖首,也消失太多时间,挥了挥手,打了打招呼,拟定一番,镖头们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也去坐船。只剩下王鹬一个,王鹬没多做打算,便先回屋,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翻开看看。
王鹬翻开藏在包裹里的信封,先是镇定一会,里面的东西,是否能解决她的疑虑,事情接踵而至,让她的大脑都快变得破碎,深吸一口气,看到里面的内容。
“什么?!”
信中里面写的字数很少,但是提到几个姓,几个名,几个地方。
<封州,与完颜氏会晤,三日后擒杀所有年过半百之人。
幽州,不知名的刀客,激斗,刀客败退,但未亡。
收养王时雍和徐秉哲两人为义子,也随后归入自己门下。>
简简单单数字,是消失了多少人的生命,王鹬看着这几行字,封州完颜氏,自己单枪匹马,也无法简单见到这几人,王时雍,徐秉哲两个天下祸害,自己见面,可能随时动了杀心,只剩下在幽州的神秘刀客,可这刀客是谁呢,普天之下,用刀之人太多,能与妖僧一较高下的也不少,王鹬把信函在点燃烧毁,这种东西对谁看都不是好处。思考半天,决定找张粤先生聊聊。
此刻的张粤先生坐在石桌石凳上,和另一个人下着棋。王鹬从后边,慢慢走过,看着张粤先生就像看到自己家的父亲,也喜欢下棋,可是难遇对手,不过此时的张粤先生陷入沉思,可能是一盘好棋。
十九道通路,王鹬近景一看,两角无法看出棋序,天元黑白交错,简直是一场悬空之战,就算攻击对方的弱点,也得不到该有的应手,反而会被以牙还牙,不可轻易布下任何一棋,双方都充满了看得见看不见的薄弱点,真是诡异棋路。
张粤先生执白子突然灵光一手,连接自己的棋子的同时,也切断了对方的棋子,并从上边打入,一举两得,可另一边的对手也当仁不让,边守边攻,两个人如刀对刀,枪对枪,以命逼命,以死逼死,你来我往,不比当街用兵器打的凶险,黑子压步进军,要杀了这块棋子,便拿起大刀就要砍下白子人头,而白子一招觊,反败为胜。
“好棋。”
“姑娘,您也是会些?”
“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虞先生,海上客人。“
“虞先生好。会些,自己虽然是行镖之人,但是家父喜欢。小时候没少观摩,可是这盘棋我只看懂一点点。”
“行镖之人,能懂棋弈,实属不易,能否讲讲看懂那些,看不懂那些。”
“看不懂如何开始,但是看懂了如何结束,张粤先生虽然每棋险行,但每每到自己命门,却能化解危机,而虞先生您可就莽撞许多,不留性命,只为每一次的伤害能重创张粤先生。”
“好,好。多年来都没人看懂我俩下棋,让行镖之人看懂,天下人都是莽夫,武夫,而姑娘您算是给侠士。那么你是找我,还是找我对面的张先生呢。”
“张先生。”
虞先生拍手称快,笑呵呵的离开石凳,去张粤先生的书房。而王鹬便坐着看收拾棋盘的张粤先生。
“那么镖首有什么事情呢。”
“您告诉我,两年之前有什么顶尖刀客消失于江湖吗?”
“哦,这就很多了,但是顶尖的很少,有没有具体特征。“
“特征没有,只知道是幽州以后消失的。”
“幽州?幽州会刀之人更多,你可知道天下三刀。”
“薛家雪寒刀,关家青龙刀,颜家回冲刀。”
“嗯,这三刀,非要说和幽州有关,只有颜家的回冲刀,可是五年前,颜家人就解散所有习武刀客,甚至连自己亲子也不在教,可能是命里犯冲,不习武才能保平安吧。”
“谢谢先生。那我也要走了。”
即使没得到确切的答案,王鹬也要前往一次幽州,无论如何,多知道些妖僧的事情,才能将妖僧除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