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稍安稳一些,只要不是姐姐对贝勒爷有意,故意制造这场偶遇,这事就还有转机。
宜修话锋一转,委屈的说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妹妹今日来并不是兴师问罪的,还望姐姐莫要生了妹妹的气,伤了姐妹情分。”
柔则身为嫡长女,待人一向亲和,又饱读诗书,受儒家文化熏陶,对宜修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相处还算和睦。
她拉着宜修的手道:“你我乃是姐妹,我又怎会因为这个便生了你的气。”
“姐姐不生妹妹的气便好,姐姐一向纯善,对待下人也是极好,妹妹今日前来,是想求姐姐一件事。”
“你我乃是姐妹,说什么求不求的,我若是能帮你,自会竭尽全力,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宜修看柔则温柔的看着她,犹豫了片刻说道:“妹妹想求姐姐拒了皇上的赐婚。”
柔则大惊,握着宜修的手松开,面带愁色:“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这事恐怕姐姐是有心无力”
这是皇上赐婚,哪里又是她一介闺阁女子能拒绝的,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姐姐,阿玛一向疼爱姐姐,若是姐姐同阿玛说不愿嫁予贝勒爷,说不定阿玛会求皇上拒绝了这桩婚事。”
柔则皱着眉头,面带难色。
抗旨不遵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皇上念着乌拉那拉一族的功劳不去苛责,也有藐视君恩之嫌。
宜修见柔则沉默,扶着孕肚小心的跪下,哀哀的说道:“姐姐,妹妹求你了,就帮妹妹这一次……”
柔则脸色大变,拉着宜修的手,想要她起身。
“妹妹,你快起来!”
如今宜修身为贝勒爷的侧福晋是有品级的,地位要比柔则高些,自不能让宜修拜她。
门外乌拉那拉夫人听到宜修的哀求,在心里闪过一丝嫌恶,这小庶女出了镇国公府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求自己女儿违抗圣旨?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皇上赐婚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看着柔儿心善就让她违抗圣意,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乌拉那拉夫人心里生气,面上不显,跨着缓缓的莲步走进来,出声为柔则解围道:“春里天地上寒凉,侧福晋怀着身子,怎的跪在地上,萃岚去把侧福晋扶起来。”
乌拉那拉夫人自小磋磨她们母女,宜修要强,不愿让嫡母看了她的笑话,让剪秋扶着起了身。
柔则见状,行了一礼:“给母亲请安。”
乌拉那拉夫人慈爱的扶起柔则,将她散乱的一丝鬓角碎发别到耳后,转身淡淡的看着宜修说道:“侧福晋如今身子重,忽然回了府里,贝勒爷可知道?若是惊了腹中的胎儿,贝勒爷可是会心疼的,还是要好好养胎才是。”
宜修知道她的嫡母故意提贝勒爷,不过是提醒她,今日她来求姐姐拒婚被被贝勒爷知道了,会雷霆震怒罢了,说不得还会影响贝勒爷对她的感情。
有她这嫡母相护,求姐姐拒婚是不可能的了。
宜修眼眸里划过一丝怨恨:“谢母亲教诲,女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