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崔嬷嬷被罚后,府里的小侍女送错衣裳或是打碎个茶碗,都按照府里的规矩责罚,院里上上下下无一不恪尽职守,不敢越雷池半步。
宜修也得了几天清闲,腾出手理了理她手里的嫁妆铺面、田庄。
她的嫡母给她的铺面多位于西街,来往之人繁杂,多为走卒贩夫,或些干点挑挑扛扛活计以养家糊口的工人,而东街则为达官贵人居住之地,街上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若是在西街卖夫人、小姐们喜爱的胭脂水粉或是金银首饰,只怕是亏本。
想着西街人来人往繁杂,且多为要养家糊口的工人、伙计,便从陪嫁庄子里挑了个厨艺极好的婆子,开一间包子铺子。
这婆子做的包子酥软且香气扑鼻,再加上包子比旁的铺子大了不少,来往之人也都愿意到这买,一来二去,一个月挣了五十银子,也很是不错。
除此之外,宜修开在西街的杂货铺子这月也赚了八十两银子。
其他铺子入账还算不错,七七八八加起来,这月也挣了一千两银子。
宜修一边翻看账本,一拨着算盘,嘴角带笑,这才刚开一个月,就有一千两银子的进项,她很是满意。
算完这账本,她又盘算着在庄子里种些瓜果之类,可以供庄之的奴仆食用,可省下一笔开销,若有多的,还可以拿去卖。
宜修看着账本的进项,心情愉悦,刚合上账本,剪秋走了进来。
“夫人,院里的小主们来给夫人请安了,如今已在在朝晖堂坐下。”
“那便走吧!”
宜修走出里屋,透过紫檀雕花屏风,看着堂下坐着三人。
“各位妹妹来的真早”,宜修走至贵妃塌前坐下,端起和善的笑容,见堂下坐着李静言、姜氏和欣氏三人,未见楚氏,柔声问道:“今日楚妹妹没来?”
欣氏起身给宜修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回侧福晋,楚姐姐怀有身孕,贝勒爷免了她请安,让她在院里修养。”
欣氏同楚氏交好,楚氏有孕,她是真心为楚氏感到高兴。
“人家现在怀着孕,身子金贵着呢,生怕走走动动的,惊动了肚子的孩子!”姜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自楚氏有孕后,贝勒爷留宿后院,都歇在了楚氏那,算起来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贝勒爷了。
甚至连她一向得宠的女儿,都被贝勒爷忘到九霄云外了,姜氏自然心里怨气极大。
姜氏去贝勒爷面前告状,再加上膳房之事,李静言和姜氏已经是站到了对立面,听到姜氏的酸话,忍不住刺她一刺。
“楚妹妹怀着身孕,身子自然是金贵。且她诊脉时,已经有孕三月,听李府医说,楚妹妹这胎看着像是个男胎,若是楚妹妹生了贝勒爷的长子,说不得可以升为庶福晋,届时自是比你我金贵。”
姜氏不甘示弱道:“她便是再金贵,也不能忘了礼数,难不成有了孕就能不把尊卑贵贱放在眼里了?”
这话便是把宜修拉扯进来,就算楚氏连升两级晋升为庶福晋,这院里位份最高的还是侧福晋。
没有人喜欢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和底线,姜氏如此说只不过是激宜修出来一起把矛头对准楚氏罢了。
宜修活了一世,怎会看不出姜氏的小心思,淡笑回应道:“李妹妹说得不错,若她为贝勒爷产下长子,就是立了大功一件。贝勒爷既免了她请安,以后她也不用来我这里了,让她好好养胎吧。”
这府里只有奕欢一个孩子,楚氏怀孕,贝勒爷便夜夜陪在楚氏身旁,可见贝勒爷心里是极想要孩子的,对楚氏的胎也上心。
出宫立府的皇子大多数都已有了三四个孩子,唯独贝勒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要知道皇位之争,子嗣之繁盛也非常重要。
姜氏见她们一个两个都护着楚氏,也不再多说。
几人坐着又打了几轮机锋,宜修实在是累了,便让她们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