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去,姜格格被罚禁足一月,贝勒爷不但没有怪罪李格格,还让她留宿书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贝勒府。
紧接着府医便去了瑶华院,听说是中了暑气病倒了,姜格格禁足,侧福晋病倒,府里唯有李格格一家独大。
经此一事,大家伙都认定李格格在贝勒爷心里极为重要,底下的人也心思活络起来。
在李静言留宿书房的第二天,见贝勒爷流水般的赏赐送进清莲院,她心底再也没有了担忧,一时间清莲院风光无限。
而因此连带着清莲院最低等的伺候夜香的小奴才也跟着得了脸。
这其中最得意的还是春喜,跟着李静言进了书房领罚居然在一向铁面无私的贝勒爷那囫囵个的回来,连油皮的没破半点。
可见贝勒爷对李格格的宠爱至极,对李格格的贴身侍女也爱屋及乌,网开一面。
若换作旁的奴才,在这院里惹是生非,贝勒爷定会不会轻易饶了他,少不得脱一层皮。
春喜借着李静言的势,在后院的奴才里风头无两,连带着长了她两个辈分,年纪大得可以当她祖宗的管事嬷嬷,都巴巴的叫她一声“奶奶。”
在一声声吹捧和恭维下,春喜渐渐迷失自我,见了谁头都昂着三分。
此时春喜在下房,小侍女们围着她献殷勤。
“春喜姐姐,可有什么伙计未做的,妹妹今日不当值,愿为姐姐效劳。”
“春喜姐姐,妹妹今日跟着嬷嬷出去采买 ,姐姐可有什么要妹妹带进来的?”
“春喜姐姐,这是厨房那边孝敬姐姐的银耳桃胶牛乳粥,喝了最是提气养颜,管保姐姐用了后皮肤白嫩如雪。”
春喜被一群小侍女捧着,心里得意极了,面上表情淡淡的,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行了,你们的心意,我自是知道的,都散去吧。”
“是,都听春喜姐姐的。”小侍女们卖乖道。
待众人离去,唯留下听竹一人,还站着那不动。
春喜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听竹环看了一眼四周,见侍女们都散了,才走上前来,搀着春喜的手,从里屋走去。
“你这是干什么?”春喜也不拦着,待进了屋才问道。
听竹从袖子里翻出一个绣着兰花的绸缎荷包塞进春喜手里:“好姐姐,妹妹是想求姐姐一件事。”
春喜挑了挑眉毛,打开荷包,见里面装着一对金累丝珍珠耳环,那两颗珍珠圆润饱满。
春喜跟着李静言看了许多好东西,也是开了眼界的人,在她眼里这两颗珍珠成色虽好,就是小了些。
不过一般是公府世家,侍女的穿戴首饰都有品级讲究,有时底下的奴婢运气好,主子赏赐了些好的首饰,那也是不能戴的,只能收藏起来。
这对耳环,凭她的身份,日常戴戴不算僭越,又可彰显身份。
春喜勾唇一笑:“你也是有心了,说吧,什么事?”
听竹对着春夏行了一礼道:“好姐姐,奴婢想请姐姐给我的妹妹听雨,在清莲院里谋个差事。”
春喜淡笑拿乔道:“如今这清莲院可没有什么好的差事,听雨妹妹过来恐怕只会埋没了她。”
听竹一听便知道,这是春喜故意拿乔,笑着继续说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那妹妹本是在玲珑阁做个二等侍女,若是能来清莲院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能当个洒扫侍女已经是心满意足。”
“洒扫侍女可是三等,这样做岂不是让听雨妹妹受了委屈?”
“好姐姐,谁不知李格格是贝勒爷心中宝,受尽宠爱,清莲院的人走出去都是高人一等,哪里谈的上委屈!”
“可听雨到底是玲珑阁的人,我恐怕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