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识时务地道:“二爷爷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陈二婶被教训的虽然不说话了但还是不服气,气氛僵持着。
向暖可不想就这么干耗着。
于是她道:“话说完了还不走啊?我们家穷,可留不起午饭。”
陈二叔他们目的没达成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了。
向暖见状将碗放下点头道:“看来你们都以为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了?行啊,要么你们陈家几个男人今天就合伙弄死我。
不然明天,不,下午我就去公社,去找妇联找公社领导问问,我这个新寡,家康这个残疾未成年人组织上还管不管了,是不是就要被你们这些长辈欺负死?
组织要不管了,那家康,我俩就回来,一把火把这房子烧了,咱绝不给那些不要碧莲的人留一块砖头,咱们一起下去找你哥跟妈,你敢吗?”
“敢……”陈家康一擦眼泪毫不犹豫地道:“三哥跟四姐他们一直喊我小瞎子,还说我家房子迟早是他们家的。
二婶也偷偷骂我,骂我小绝户,我才不要去他们家看他们的脸色,我只跟着我嫂子住在我自己的家。”
闻言那三人都盯着陈二才,陈二才只觉得这事要遭,又气又恼,一个败家老娘们加上那几个败家玩儿,回去一定要收拾一顿。
一直没开口的三叔公道:“家栋媳妇,你说要给家康治眼睛,这话可作数?”
“作数。”向暖道:“家栋去的时候就跟我说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婆婆跟家康。”
说到这里向暖努力地挤出一点泪意来:“我没照顾好婆婆,没完成家栋交给我的任务我心里愧疚啊。
所以我哪怕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家康的眼睛治好,他还这么年轻,往后总不能就一辈子都当个瞎子吧?”
向暖看着陈二叔夫妻俩,哭唧唧地又加了一句道:“二叔舍得我不舍得,自己家孩子也只有自己心疼。”
陈老二两口子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向暖的话。
向暖才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呢,继续道:“二爷爷三爷爷,这是我借来的两百多块,我打算明后天就带着家康去省城医院看看,搞清楚他这个眼睛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有希望的话又要怎么治疗,要多少钱,我还有两个多月就能拿到高中毕业证了,到时候有了工作我一定能养得起家康的。”
陈家康被向暖这番话感动的鸡都不吃了,在那用袖子擦眼泪。
闻言陈家二叔这才撇开所有成见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侄媳妇。
他虽然就见过这侄媳妇几次,但每次这个侄媳妇看起来都唯唯诺诺的跟在强势的大嫂身后根本没存在感,不然他也不会觉得自己能拿捏住她。
可她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难道她一直就在装?
陈二叔根本不相信向暖的话,可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