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骆涯喊完“我真不是魔教少主”之后,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看智障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反应最激烈的,还是得属那位被孙骆涯挡在身后的曲三思了。
她原以为这家伙是扮猪吃虎的高人,故意用不确定的口吻来衬托出他的武艺高强。可没想到他把自己拦在身后,竟然是喊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来?这是要弄啥?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随便吼两嗓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魔教少主唐王孙了?人家喊一嗓子就有许多魔教弟子前来救驾,可你嚎一嗓子,也没见小猫小狗过来凑热闹啊。
孙骆涯这一句话喊了很久,尾音拖得很长,但丝毫不见他面红耳赤,似乎气息还有宽余,想来武道底子应该不差,只可惜在十五年前,他的龙骨、丹田、武胎,这三处对武人来说至关重要的部位,都受了重创,使他与武道愈行愈远。
在他喊完之后,孙骆涯就在心里默数了大约二十息左右的时间,发现四周也没什么异动,心里讶异道:“这不应该啊,扬州城虽然没有教内的分坛,可离角鹰山并不是很远,按理说城内多多少少会有教中弟子在暗中巡视才对。况且,我昨天才刚逃下山,这会儿孙希平应该气炸了才对,按理说角鹰山上会派遣出许多死士来跟踪我才是,哪会像现在一样,我都装疯卖傻的暴露自己行踪了,也不见有魔教中人出现验一验我的身份真伪。”
就在孙骆涯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位脸上有道自左眼眉峰开始延伸至右脸嘴角的丑陋疤痕的领头男子,“哈哈”大笑道:“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咱天九坊的规矩!”
说罢,那疤脸汉子瞧了眼那半袋子丰盈起来的麻袋,表情一变,冷喝道:“哼!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撑死!小的们,男的打残,女的……呵呵,捆我床上去!”说着,那疤脸汉子淫邪地看了眼那位女扮男装的曲三思。
只不过在那件灰布长袍下的女子娇躯,并没有疤脸汉子想象中的那么丰满,至少没有从那件长袍里突显出现。或许,这与曲三思身上刻意穿得那件宽大衣袍有关。
但对于几十年没有近过女色的疤脸汉子来说,只要是个女人,不是什么母猪母狗之类的畜生就都过得去。
而且这女人身段适中,虽不是妖艳美妇那一类型的,但瞧她杨柳依依的小身板,以及俏脸精巧的小五官,就知道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怜惜可人儿;尤其是她那张欲张未张的樱桃小嘴儿,看了真叫人腹中烧火,下体梆硬。
“癞皮八,你可别把那小娘给玩死了,到时候也好叫兄弟几个泄泄火哈?!”有位贼眉鼠眼的狗腿子直呼那疤脸汉子的绰号,看似两人交情不浅,那疤脸汉子也没如何生气,只是踹了那小子的屁股一脚,气笑道:“等老子把这小娘玩腻了,就让给你们这群兔崽子!”
那狗腿子心中大喜,朝身边的汉子大喊道:“兄弟们可听清了?八哥说了,咱们都有把玩那小娘娇躯的艳福!”说罢,那些狗腿子一个个蠢蠢欲动,大刀阔斧地朝孙骆涯他们这边冲杀而来。
虽说癞皮八说的是“男的打残”,可这“残”字又有多解。有“半死不活,肢体不勤”之残,也有“断手断脚,缺胳膊少腿”之残。这如何理解,还得看他的那些手下自行理会了。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那这扬州城的衙门都可以用银子来打通关系。
话说另一边,脸覆人皮面具,看上去相貌平平的孙骆涯,在面对成群的狗腿子冲杀而来时,脸上倒没表现出什么害怕或是震惊的神态。而他那一如常态的表情,倒让癞皮八和曲三思一同觉着这个人莫不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可比起这位大难临头却是一脸平静的“武林高手”,那位女扮男装的曲三思,此时却已是被癞皮八等人淫秽的言语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本傲人的娇躯,却因为在宽大的衣袍下,而不得已展露全貌,不过在她因为那粗重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处可以看出,若她把外面那件长袍衣衫给脱了去,衣裳之下的那两座山峰,应是陡峭非凡。
曲三思一身的火气,就连那张仿佛能勾走许多男子心魄的樱桃小嘴也是咬牙切齿着,她恨不得拔剑把这群嘴巴不干净的登徒子,给一个个全都刺成马蜂窝。可很不凑巧的是,偏偏她这一次行走匆忙,没来得及将自己的佩剑给一并捎上,这也正是她此刻头疼之处。手无寸铁,又如何与那些贼人厮斗?
差点怒火攻心的曲三思,瞥了眼身前那位毫无做作的青年小伙,没好气地说道:“喂!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眼睁睁地看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糟蹋了?”
曲三思正在气头上,她也不知道这个大难临头却毫无作为的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脱口而出一句差点把她给气死的话来,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姑娘,这哪里是光天化日之下啊,这些人都说了,他们要把你捆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去糟蹋,到时候把你往大床上一丢,嗯……真个是欲仙欲死啊。”
曲三思简直被这句话给气得失去了理智,不由自主地就是一脚踹在身前他的屁股上,硬是把这个没有坦露身份,其实是魔教少主的男子给踹向了那群为了美色而失去理智的狗腿子面前。
就在那群狗腿子准备用阔刀大斧,砍掉那位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的男人几条手脚的时候,天九坊的后院附近齐刷刷的出现了十来道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人影。
那些人的腰间悬挂着一柄像牛角一样的弯刀,刀鞘漆黑如墨,阴气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