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安拿起筷子指了指苦瓜盅和羊肉羹,“你把这两个端下去分食了吧。”
主子虽说顿顿都有赏食,可未动一口直接端下去的还真没有。好奇问道:“这两道不合格格的口味吗?”
胡亦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更喜欢这道百合虾球,那两道就动不得了。”
灵言不懂,“为什么呀?”
“百合同猪肉同食会导致中毒,百合同羊肉同食会腹泻,你主子我身体本就不好,不想重上加重啊。”
“啊!”灵言和灵巧都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灵言就怒骂:“膳房那群蛀虫,银子没给够还是怎的?这是要害您啊。格格可不能这样算了,待会儿主子爷来了定要告诉他,直接处置那群不是人的东西。”
胡亦安冷冷看她一眼,“你倒是本事。”
一句话让灵言静了下来。这几天格格虽受伤不能侍寝,主子爷依旧天天来陪着她,外面的人都道格格受宠对她自是高看几分,人有些漂浮起来。
格格这句话倒是给她倒了桶冷水,一时有些瑟瑟,呐呐请罪:“奴才是心疼主子才逾了矩,还请格格恕罪。”
胡亦安没想怎样。只是灵言这人本事是有,性子躁了些,得时不时的给紧紧弦,见效果达到了,笑着说:“你们知道护主这很好。但是,也别忘了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我不想在外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们也得内敛。再说,这事未必是膳房刻意为之。膳房红、白案都是分工的,这炒菜的和做汤、面食、糕点的能是一个人吗?人一多这说不清楚的事就更多了,咋咋呼呼弄得全府皆知,累得膳房整体受罚,我还能见人吗?”
胡亦安的话让两人不由深思,这事摊开来说,主子爷是能为格格做主出气,可格格毕竟新入府,得罪膳房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安稳了。
想明白了人就有些后怕,不过灵言是知错就改:“是奴才思虑不周,差点连累了主子。”
胡亦安没当回事,她也根本不相信膳房经年的厨子会不忌讳食物相克的事。敢端出来一是背后有人,二不过是欺辱自己小门小户出来未必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能找个理由给打发了。本来吃了也没事,可为什么要如人所愿呢?她非但不吃还打算打草惊蛇,吓吓那背后之人,看她后续准备怎么做。敢趁她病要她命的人不报复回去不是她本性!
“行了,这事就这么过了。稍后你去膳房要乳鸽时给膳房的管事说一声,就说你主子我还病着呢,让他往后送些能让人入口的东西。”
灵言应是,灵巧有些忧心,“主子这么说可好?”
“唉,我也不想啊,可人也不能太好说话了,有些脾气总能让人有所顾及。”
灵巧也不说话了。
隔天确实没了相克的食物,花样菜色比昨天还要丰盛,胡亦安表示满意。
晚上运转灵力时,却在子宫处发现了异样。
小小一点阻塞,如不是她内视灵力运转根本就忽视过去了。自洗经伐髓过后她的身体毫无杂质,即使每天吃饭灵力周转一圈下来也都排出了体外。偏偏这点瘀气依附在子宫之上竟要灵力包裹着才能请出体外,可见破坏力之强。
心里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不死不休了。如若她真是个平常人,照这样下去,一年半载的说不定真就在后院陨落了。
可仇人是谁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想想觉着整个后院的女人都有可能。要说真正有本事指挥动膳房的人出来卖命的就不多了,也就那两个人。只是到底是哪个她也不敢肯定?毕竟女人的嫉恨之心总是莫名其妙。
甚至在哪道菜里做了手脚她都没能察觉到,她要赞叹一声膳房的大厨高明吗?
后面两天,她再用每道菜时都感受了下,发现竟无规律可言,还是随心所欲来的。暂时也不管了,找准机会找准人再报复回去吧。
不过福晋和侧福晋这两人说谁手里干净她都不信。福晋一人独掌府权,后院这一亩三分地还能在她手里翻天?就算以前不注意,弘晖都死了她还能松散?李氏几年前胆敢伸手分权会在府里各处没有安插人?再说,她受宠威胁最大的就是李氏,她能在四爷剥了她的面子后还能无动于衷?其实她更倾向于福晋看着李氏在她手里翻跟头,隔山观虎斗。
七月初六,修养了几天胡亦安觉着差不多该出山了,一大早就让丫头把自己装扮起来。用过早膳,让灵俐把库放里她带进来的那扇紫檀花开富贵的桌屏取出,让和顺捧着,带着灵言去了正院。
去时人还心想着,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再不出来找找存在感心里实在窝气。趁着身子大好给福晋请安谢恩时探探她的底,再告诉后院女人一声,老娘身体好了可以侍寝了!以后没你们什么事了,眼红的尽管使绊子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