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格格,所有物品都已归置好,只是银票和荷包……”她们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和希有珍宝,拿在手里心肝乱颤。胡格格虽家世不显,却富贵逼人。
“银票的盒子就放在梳妆台左上角那个抽屉里,荷包放在梳妆台右下的角柜里,就咱们几个人也不会有人昧了它。给你们的赏银你拿了分给他们,再拿十两银子去膳房,让他们做碗凉拌面给我。”胡亦安说的漫不经心,听的人心里发紧。
“是,奴才这就去。和顺已带着和安、和乐去膳房提热水了,稍后让灵巧先伺候格格洗漱。”说完扫了眼灵巧,退了出去。
灵言去膳房点过餐不过片刻功夫,便在后院传开了,一时间人心浮动。
正院,乌拉那拉氏盯着手里的那几张单子好一会儿没动,那是胡亦安带的私房,每一样都不是凡品,倒不是她稀罕这些东西,只是没想到胡家倒舍得。
东院的李氏在得到单子后同样也沉默了良久。她受宠以久,有些东西也不是没有,只是,主子爷赏的和娘家给的是不一样的。先前只当她相貌出众家世不显,不成想是个富贵窝出来的小姐。忍不住冷哼一声,先前她压趴下一个又一个女人,还怕她不成,就让她靠着娘家体己过日子吧。
胡亦安确实有拿银子刺激刺激后院女人的意思,稍后相见才好加深彼此认识不是?至于后果?现在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她。
洗漱沐浴过身着里衣披头散发坐在堂屋桌前,看灵言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没成想点一份凉拌面,膳房倒是另赠了四碟小菜一份冰冻莲子清汤,倒是吃得清爽可口。看来奴才也在观望着新来小主子们能不能起来?先结个善缘,更没谁跟银子过不去。
用完餐看时间还很充裕,便撵几个人去茶水房休息用餐,她也睡会午觉,未时末再叫她起来重新梳妆打扮也不迟。
灵言、灵巧掐着点叫醒胡亦安,起身盥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灵巧上前一步为她梳妆。胡亦安心想不愧为她起的这个巧字,确实心灵手巧。
依旧是一字头,只是发簪换了样,蝶戏双花的宝石簪,蝶薄如蝉翼,落在宝石花蕊上,晃动间似翩跹起舞。这个簪子是原主母亲的陪嫁,平常怕碰坏了一直没带过,最后还是送给了女儿。当时胡亦安一眼就瞧中了这支簪,太漂亮了,简直鬼斧天工,配第二套蝶恋花的旗装刚好。
又簪了支草头虫镶珠银簪,后面仍是小巧绢花,取了对粉水晶流苏的耳坠挂在燕尾上,摇摇曳曳漂亮极了。耳垂挂了只翡翠耳环,少而精,贵而雅。
从妆匣盒里又捡个碎水晶镶嵌的花型戒指套在右手中指上,遇见光亮可折射出熠熠星光,是夺人眼球的好道具。
一个好演员,不仅会轧戏,还要会控场。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走位,甚至一个物件都会让所有人的眼光随着你转动。新人强势出头那就落了下乘,她暂时也没打算和全府的女人为敌,不动生色拉住男人的目光才是手段。
再换上粉色蝶恋花的旗装,人比花娇,彩蝶萦绕。
轻点红唇,娇媚无双,胡亦安挑眉心想,今晚谁能艳压一头?
手执苏绣蝶恋花团扇,轻捏素白锦帕,抿唇轻笑,问道:“可还妥帖?”
灵言、灵巧明知主子明艳动人,还是不小心直了眼,听到主子的问话回了神,羞愧的直点头。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胡亦安也不逗她们了,便带着灵言去正院,留下的人看家。
胡亦安住在西北角,去正院要经过半花园。此时正是百花争艳,竞相开放的季节,一路走来美不胜收。
正要拐向去正院中路时,便见一面容清秀的小女孩,同样穿着粉色旗袍从东面缓缓走来。说是小女孩是因其面带稚气,一幅完全没长开的样子,身姿颇高挑,比胡亦安娇小的身材还要略高些,应该就是脑残龙的妈——钮钴禄氏了。
对面的钮钴禄氏显然也看到了胡亦安,直接愣愣的站住了,面露惊愕,随即苍白了脸。
她听额娘说过同时进府的胡氏是在宫中复选赐给四贝勒的,姿容应是上乘。只是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看着渐渐走近的胡亦安,就如同天上明月笼罩萤火,让她暗淡无光。
胡亦安看着明显被打击到的钮钴禄氏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人家的福气在后头呢,现在年纪小有些脆弱也是正常。
抿唇浅笑,屈膝给钮钴禄氏行了平礼,“钮钴禄格格安好。”
钮钴禄氏的丫鬟轻轻扯了扯她衣袖,才回过神来,忙慌乱给胡亦安行礼,“胡格格安好。”
胡亦安也不为意,“钮钴禄格格可要和我一起?”
钮钴禄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同她一起,谁会看到她呢?但她不能失礼,“胡格格请。”
人却离胡亦安三步之遥,不肯与她比肩,慢慢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