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烟花，卫遥也就没了事。和左盛告辞之后，就准备回家。

他的步子并不快，事实上朱雀门前还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卫遥纵是想快也根本快不了。

走在街上，到处都在谈论刚才的烟花，看着陌生人或兴奋，或惊喜，或新奇，或激动的种种面孔，卫遥忽然生出一些孤独。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而他隔绝的不仅仅是距离，更是难以跨越的时间。

如此一想，所有的东西都没了意思，再漂亮的花灯也成了碍眼、烦人的东西。

……

没等他走远，就有一名小黄门疾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

卫遥心有所感，一扭头，手里金刀正要发射，才看清来人形象。他收了金刀，诧异道：“公公还有事？”

小黄门跑的气喘吁吁，这么冷的夜里头上竟然出了汗，他一边擦汗一边道：“卫郎君，陛下宣你进宫，有要事要问你！”

能有什么事？卫遥更诧异了，却不敢有什么意见。

天大地大，李世民最大。没办法，卫遥只能马不停蹄的跟着小黄门往回赶去。

李世民仍然是在上次那处偏殿召见了他，伸手抻着下巴，目光远望，不知在想什么。

见卫遥来了，李世民端正姿态，扬眉问道：“烟花朕已看过了，确实不错。”

顿了顿，他又问道：“可是朕心里总觉得，火药好像不止这点作用？这是你做出来的，你说说，火药还能做什么用处？”

卫遥一愣，明白了李世民召见自己的用意。他抬头看去，此刻的李世民才像是那个执掌权柄、雄心壮志的皇帝。电视剧里的演员，终究没有那份君临天下的底气，这份帝王之气，也是后世那些演员明星们无法驾驭的。

这大概就是史书上留下的痕迹，而这番眼光，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应有的敏捷。

卫遥并不打算藏着掖着，他清清嗓子，说道：“回陛下，火药的用处草民也不可能全知晓，但草民观察火草爆炸时威力惊人，想必用作军中必定效果不凡。”

闻言，李世民双眼之中顿是一亮，他总觉得火药的用处不该只是做烟花那么简单，如今来看，果然如此，他兴趣盎然道：“你细细说来。”

他问的清楚，可卫遥总不能直接说后世的火药主要功能就是做炮弹，心思一转，一个理由便就诞生：“草民最初试做火药时，曾经失手炸伤过人，连房子都炸塌了，事后想来，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想来做成火器定是军中利器。”

李世民一惊，不动声色的捋了捋胡子：“果真如此？！”

卫遥确认点点头，表示绝无说谎：“如若陛下不信，可以派人去验证。”

听完这话，李世民沉吟不定，似在沉思，过了一会儿，眼中便又精光一闪，说道：“朕意新设火药局，专司研制火药及火器，你可愿意为朝廷效力？”

听说火药的威力真有那么大，李世民不由得不心动，而负责这件事的，舍卫遥这个发明者其谁？

卫遥暗暗咧嘴，能说什么？火药这东西，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懂，他不来，谁来？拜在殿中：“草民愿意，只是不知，研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