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鸣蝉格外聒噪,闫熠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司辰安有家不回,成了酒店的常客,公司也不待了,整天在外面跑,各种饭局酒局轮流走。
“你的东西收拾好了。”许舟渡敲响了房门,“东西我给你放门口了,小周已经到楼下了。”
小周,周成,司辰安给闫熠的新助理,一个大眼睛扎马尾的小女生,会开车会化妆,许舟渡要准备考试,已经辞职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
“嗯……我再睡会儿……”
闫熠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又睡了过去,他去试了师璟新剧的镜,表现的不错,恰好陆棉约他出去喝酒,两人越聊越高兴,多喝了几杯。
许舟渡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导演打电话过来了,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到,明天的开机仪式也必须参加。”
虽然闫熠的角色是一个配角,戏份不多,但导演还是邀请他参加开机仪式。
“嗯,谢谢……”闫熠转过头,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道:“渡渡你真是个好人……”
“醒酒药放桌上了,我先走了。”
许舟渡给周成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回去,晚上再来接闫熠。
没了司辰安的管束,闫熠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泡吧,要么就是在家里躺尸,人都快废了。
许舟渡前脚刚走,无精打采的闫熠立刻翻身下床,换上手机卡打电话。
“哎哟我的老大,你可算联系我了,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信息发你邮箱了,不过我们在查的过程中发现还有另外一堆人也在找他。”
“人被带走了?”
“没有,我们抢先找到了。”
“知道另一队人是哪条道上的嘛?”
“正在查。”
“行了,继续查。”
另一头的人松了口气,对周围的人比了个没事儿的手势。
老大没生气,他们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闫熠原以为秦子衿的神秘男友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还是个富二代,他听说过,司辰安最开始带的一个女艺人的老公,纪涵的堂哥,纪明翰。
按照纪明翰的说法,当年秦子衿的名气没有妻子高,纪家看不上,就选择了现任妻子,不过两人私下一直保持来往,这次意外得来的孩子完全不在两人计划之内。
纪明翰原本打算离婚娶秦子衿的,但秦子衿不忍伤害她的好姐妹,只说了一句她自己解决后就匆匆离开,没想到她的解决方式是找司辰安接盘。
恰好那时候纪家和祁家在打压司辰安,两家联合围剿盛星,搞得他焦头烂额。秦子衿看准时机发出照片和行程,买了水军引导舆论,看似在帮司辰安,实则在逼他接盘。
司辰安和秦子衿的婚礼订在了六月底,那时候闫熠恰好在剧组,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怀疑。
安排好一切之后,闫熠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又给阳台花架上的花松了土,浇了水,忙活到傍晚才随便点了个外卖。
“熠哥,这里。”周成从车里探出脑袋,十分自来熟地道:“我叫周成,是你的助理兼临时司机,你可以叫我成成……”
“你做两份工作,司总给你开双份工资了没?”
闫熠坐上车,环视了一下,司辰安给他配的是一辆保姆车,空间很大,自带冰箱,用帘子隔出来一小块看上去像是换衣服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司总给我开双倍工资?”周成笑起来很好看,眉眼都是弯弯的,“双倍工资哎……过了试用期会更高。”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周成虽然年纪小,但开车的技术不亚于老司机。
周成也没藏着,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她家庭情况不好,母亲瘫痪,一家子全靠父亲开车拉黑活为生。高考落榜之后她学了驾照,经常和父亲到处跑,有时候也会帮他开车,技术慢慢就练出来了。
“所以啊,你别看我才二十一岁,但我实打实地有三年的驾龄……”
周成一直笑呵呵的,说起父母满脸骄傲,除了开车,她还自学了化妆,之前在一家影楼兼职,被司辰安高薪挖过来的。
“厉害!”
闫熠竖起大拇指,既赞扬她的能力,也赞扬她的意志。
翌日,闫熠起了个大早,早早赶到了开机仪式举行地。
副导演和工作人员自顾自地忙着,完全忽视了热情打招呼的闫熠,接连冷遇之后,闫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默站到一边。
“哎,那个谁?你呆站着干什么?过来把这个搬过去。”
两个戴着工牌的人朝闫熠招手,指了指身边放着的盒子。
“我?”
闫熠指了指自己,有些懵,没人告诉他来拍戏还要负责场地布置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大家都在忙……”
“他是演员,没有义务帮你们搬东西。”胡荪不知何时走到闫熠身旁,淡淡瞥了眼闫熠,“剧组付给你们工资,不是让你们偷懒的。”
看到两人,一旁默不作声的胖子男人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小跑过来,笑得谄媚,“胡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郭导,小璟身体不适,开机仪式……”
“身体重要,身体重要,师老师是主演嘛,养好身体最重要。”
胡荪和善地对闫熠点点头,转身离开。
闫熠感激的笑了笑,心里纳闷,明明试镜的时候是另一个导演啊,怎么开机就变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其余演员才陆续到位,闫熠和周成饿着肚子,面带微笑地和到来的演员打招呼,除了少数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以外,其他前辈对他都是爱搭不理甚至无视,拍照的时候也把他挤到了角落。
“太过分了!”回到车上,周成忍不住为闫熠抱不平,“咱们虽然是新人,但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吧!前辈就能随便忽视人嘛!”
“啊!好饿啊……”闫熠一边迎合着吐槽一边到处翻找,“快给我找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大早上就空腹爬山,爬到山顶上晒着太阳假笑了一早上,他人都要虚脱了,想到下午还要穿着厚得要命的戏服拍戏,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看看啊,司总把车给我的时候好像提了一嘴,车上有吃的东西……”
周成打开放在角落的储物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很多饼干和全麦面包,每一袋面包上都用标签贴了保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