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溪眼见自己踢错了人,吓得不知所措:“哥,你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段祁州擒住了手。
“你跟我过来。”
段祁州一把将段元溪拉到了图书馆外的车边,将她强塞进了车里。
“哥!你干嘛?”段元溪倒在车后座上,扶着后椅背翘起来,“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姓阮的那两个小贱人?到底谁是你的妹妹?”
“你听听你出口成脏的样子,什么狐狸精什么小贱人,你有没有一点家教?”
“我没有家教,我妈死了,我爸被狐狸精骗走了,现在连我哥都偏心外人,什么是家教,我们家现在没人教我了!”段元溪红着眼眶大喊。
段祁州沉了口气,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溪溪,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在天有灵也会难过。”
段元溪听到段祁州忽然提到母亲,眼泪彻底绷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母亲冯素玲死后,段元溪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哪怕在葬礼上,她都强忍着眼泪,保持着段家小姐的体面,可这一刻,她完全忍不住了。
“我想妈妈,哥,我好想妈妈!”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段祁州坐在前面,默默给她递了一盒纸巾,等她暴风一样哭过一阵后,才回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妈妈,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哭完就去道歉认错,学校给你任何惩罚,你都得认。”
“那如果学校要开除我学籍呢?”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你就不能帮我和校长求求情吗?我们学校的实验室都是你捐的,只要你开口,校长什么都会答应你。”
“我给学校捐实验室,不是为了在学校给你制造特权。”段祁州态度强硬,“如果你今天得逞,那被开除学籍的就是别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帮阮向葵,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当初翁美芯嫁进段家,你是最反对的,我大闹爸和那个狐狸精的婚礼,也是你默许的。怎么现在对她两个女儿比亲妹还好?”段元溪记得,她在婚礼上逼迫翁美芯签的那份不领证协议,还是哥哥段祁州给她的呢。
她原以为哥哥不让爸爸和那个狐狸精领证是不让她进家门,是他也讨厌那个狐狸精的意思,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是就事论事。”
“哥……”
“你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我希望你是真心知错。”
段元溪哪里会真心知错,相反,哥哥越是护着那对狐狸精姐妹,她只会越恨他们,但是,段元溪知道哥哥的脾气,她不敢硬碰硬,只能先顺着哥哥服软:“哥,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自己不对,我会去道歉的,学校就算开除我,我也认了。”
“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
段元溪终归是段祁州的亲妹妹,段祁州见她诚心悔改,也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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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件事情以段元溪被记过和被公开通报批评落幕。
当着校长和众学生的面,段元溪还主动对阮向葵鞠躬道了歉。
阮向葵对这个处理结果很满意,回寝室的路上,她还一路哼着小调。
阮明月看着妹妹心满意足的样子,忍不住说:“其实你在学校遭受校园暴力,是可以报警的,这个结果,还是太便宜她了。”
“算了姐姐,今天我被冤枉偷手链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百口莫辩,能这么顺利当着老师和同学们的面为自己洗刷罪名,我已经很开心了。”
也许是经历过被病魔折磨的痛苦,阮向葵的心态比常人更乐观。
阮明月心疼地抚了抚妹妹的后脑勺:“为什么段元溪欺负你的事情,你上次来我那里的时候不说?以后遇到事情要及时告诉姐姐知道吗?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
“我上次就是想告状才去你那里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阮向葵在姐姐那里看到了段祁州,她忽然想起来,姐姐在段氏上班,而段元溪是段氏的大小姐,是段祁州的亲妹妹,她不想让姐姐为难。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段祁州会为了她教训自己的亲妹妹。
“姐,段总这人还挺好的。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他,否则的话,就算校长来了,也不一定能为我洗刷冤屈,你替我谢谢他。”
“好。”
“对了,段总怎么会和你一起来啊?今天不是周六吗?你们怎么在一起?”阮向葵问。
阮明月顿时眼神乱飘:“我们正好在公司加班。”
“段氏怎么老加班?”段元溪双手捏了捏阮明月的肩膀,“姐,你别太辛苦,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零花钱不够就和我说,别整天想着勤工俭学,图书馆那么多书你搬得动吗?”
“我一本一本搬,就当锻炼,放心,我大难不死,我比谁都在意我的身体,我有分寸。”
“那就好。”
两姐妹有说有笑地走到女生宿舍楼楼下,她们没看到,食堂后头,段元溪带着赵怡欢一行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这两个贱人今天让我脸都丢尽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段元溪咬牙切齿道。
她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被人高高捧着,这一次,却因为阮向葵被全校通报批评,沦为学校的笑柄,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可是你哥说了,他绝对不会让你打击报复今天这件事情里的任何一个人。”赵怡欢提醒。
说起哥哥段祁州,段元溪更是一肚子气。
她觉得哥哥最近太奇怪了,他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怡欢,你不是说你有个朋友是做私人侦探的吗?让你朋友最近跟着我哥。”
“跟着你哥?这不是要我朋友的命吗?他肯定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我把梵克雅宝这条二十多万的手链给他,再给他块五十万的表,只要他能查出我哥的猫腻,我还会再给他一笔五万的现金奖励。”
“给的这么多,看样子,我的朋友肯定是无法拒绝了,不过溪溪,你哥会有什么猫腻啊?”
“我不知道,但我预感,他和姓阮的两姐妹不对劲,让你朋友着重盯这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