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头痛欲裂,一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钟,更是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十一点了!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十一点!
这可怎么好,她都没有请假,无缘无故旷工了半天老板会不会开了她?
阮明月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她已经做好了手机里塞满一大堆信息和电话的打算了,可打开手机却风平浪静。
怎么会没人找她?
她昨天和财务经理说好了早上要去对合同数据的,她不去上班,财务那边问都不问的吗?
阮明月正觉得奇怪,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她再次被吓了一跳。
电话是褚飞打来的。
总算有人找她了!她差点都以为是自己被抛弃了呢!
“喂,褚特助,抱歉抱歉,我今天睡过头了……”阮明月一接起电话,立刻道歉。
“没事的阮秘书,段总说了,你昨天在曼特周年庆上工作出色,他今天特地给了放了半天的假,你上午的工作都交给肖秘书了。”
原来是给她放假了啊!
阮明月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昨晚发的那些酒疯,她又不免脸热起来。阮明月有一个自己不怎么想要的特殊技能,那就是醉酒后不会断片,无论喝得多醉,她都不太会断片。
这就直接导致了她一旦喝醉第二天痛苦直接加倍,是的,她除了要忍受宿醉生理上的难受,还要承受发酒疯后精神上的羞耻感。
昨天她缠着段祁州摸他腹肌、让他涨工资和送珠宝的事情,她都记得。
段祁州也是善良,就这样还大发慈悲地给她放了半天假。
“阮秘书,你应该还没出门吧?”褚飞问。
“是的,有事吗?”
“段总让你下午上班的时候,去一趟榕城律所找肖律师拿份资料,是之前约克并购案的资料。你等下不用来公司打卡,先去律所拿了资料再来公司,下班前送到就行。”
“好的。”
挂了电话,阮明月起床洗漱换衣服。
榕城律所和她所住的小区正好反方向,也不知道段祁州为什么不派司机跑一趟,反而要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去拿资料。
难道,这是对她昨晚发酒疯的惩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段祁州真是茶里茶气的,表面给她放假,暗地里却悄悄利用职权整她。
阮明月绕了大半个城市才到榕城律所。
她刚进门,还没见到肖律师,就听到律所休息室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只要一个说法,唐糖,你不声不响消失三年,难道我都不配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是秦一铭的声音。
阮明月一怔,下意识往休息室的方向望过去。休息室没有关门,甚至都没有开灯,秦一铭背对着她的方向,他面前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女人穿着小西装,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又美又a的。
“什么叫不声不响消失三年?秦一铭,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分手了?我们都分手了,我的行踪还要和你交代吗?”
“你这是不想认账?你把我当成什么?”秦一铭声嘶力竭,“在你心里,我秦一铭到底算什么?”
被唤作“唐糖”的女人站在暗处,阮明月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的站姿判断,她依然很冷静。
“算前男友。”
“算前男友?”秦一铭冷笑,“好一个前男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阮明月预感不妙,正想走开,谁料秦一铭一个转身正好看到了阮明月。
“月月!”秦一铭忽然高喝一声。
阮明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随着秦一铭这个称呼立起来了。
认识这么久,他一直喊她“阮小姐”,怎么忽然就变成“月月”了呢?
“嗨。”阮明月尴尬地朝他们招招手,“我……”
她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有意站在这里偷听他们说话,可她都来不及开口,秦一铭已经快步朝她走过来。
“来,唐律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阮明月。”秦一铭一把揽住了阮明月的肩膀,将她带到唐糖的面前,用明显赌气的语气说:“你不要以为这三年我真的在等你,我早就已经有了新生活了!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
这些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明月很难想象平日里看着挺成熟稳重的秦一铭竟然会在前女友面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他的心里对之前的恋情到底是有多意难平?
相较于秦一铭的不理智,唐糖全程很平静。
唐糖看了阮明月一眼,微笑冲她点了点头:“阮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阮明月木然地回道。
她现在夹在中间着实尴尬。
“一铭,听到你说你有了新生活,我真心替你开心。”唐糖将视线落回秦一铭的身上,“阮小姐很漂亮,和你很般配,祝你们幸福。”
她说完,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秦一铭看着她的背影,原本高昂的气势瞬间回落。
他松开了搂着阮明月肩膀的手,对她道歉:“抱歉阮小姐,刚才冒犯了。”
“没关系。”阮明月看着秦一铭,见他情绪异常低落,便轻声问:“秦先生,需要聊一聊吗?”
“不用了,谢谢。”
秦一铭像被抽走了灵魂,迈着无力的步伐走出了休息室。
阮明月虽然不放心秦一铭,但她也明白,感情的事情,她作为第三方很难安慰。
她没再管,出门去找肖律师拿文件。
肖律师的办公室在律所的二楼,阮明月上楼的时候,看到唐糖正站在茶水间的饮水机前,她呆站着,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灰白的墙上,她身旁有同事在尖叫:“唐律师,你的水杯都满出来了!”
“啊,抱歉抱歉。”
“……”
阮明月上了楼,心里隐隐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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