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猝不及防吸了一口凉水,先是鼻头泛酸,紧接着窒息感随之而来。
“唔……唔……”
她想叫救命,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其实,她才是从小畏水的那个人。
阮明月永远忘不了,父亲阮枭在她十岁的那年因为她多吃了一块肉而暴打她,打她还不算,他还拽着她把她按进了河里,扬言要溺死她这个赔钱货……那次死里逃生后,她就一直畏水,长大后看到浴缸泳池,她都退避三舍。
“唔……唔……”
阮明月挣扎着,但是,段元溪和张妈用了死劲儿,她根本无法挣开。
“你们干什么?松开她!快松开她!”
母亲翁美芯的声音由远及近,按着她的那股力量很快被推开了,阮明月从水中昂起头,用力拂去面上的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就在抬头那几秒,她看到了站在二楼阳台的段祁州。
段祁州穿着浅色的毛衣,站在温暖的阳光里,目光却冰冷如雪。
阮明月不敢相信,刚才段元溪和张妈要置她于死地时,段祁州竟然只是这样冷眼旁观着,他明明知道,她畏水。
他真是冷血!
哪怕不爱她,她好歹也跟了他两年,这两年没有情爱,至少也该有一些情义,可他却见死不救!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月月,你没事吧?”
翁美芯和段秋明看着她,都一脸后怕。
阮明月摇了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段秋明已经扬手一巴掌扇在了段元溪的脸上。
“啪”的一声,众人都吓了一跳。
“爸,你打我?”段元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段秋明,“你竟然为了狐狸精和她的女儿打我,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亲生女儿!”
“正因为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才要好好教导你,你继续这样飞扬跋扈下去,迟早会给社会添乱的。”
“借口,这都是你维护狐狸精母女的借口!我恨你!”
段元溪说罢,哭着跑开了。
段秋明看着女儿跑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看向阮明月:“月月,真是抱歉,溪溪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没关系叔叔,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刚才真是惊险,要不是康叔及时来喊我们,我都不敢想象会出什么事情。”翁美芯感慨着,转身握住了管家康叔的手,“康叔,真是太谢谢你了。”
康叔对这位过于平易近人的新太太没什么好感,他退了一步抽回手,看了眼二楼空荡荡的阳台,其实,刚才最先发现这一幕的不是他……
“月月,你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走,妈带你去换一下,别着凉了。”翁美芯说。
“好。”
**
翁美芯给阮明月送上来一条连衣裙,是miumiu的新款,这套裙子原本是翁美芯要送给小女儿阮星颜的生日礼物,因为一时找不到合身的衣服给阮明月,就只能先把礼物拆了给她穿。
幸好,阮明月和阮星颜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她们姐妹平时就在互换衣服穿。
阮明月剪掉裙子的吊牌时,看到吊牌上的标价,手一抖差点剪歪了。
这一条裙子竟然要六万多。
翁美芯注意到阮明月的表情变化,连忙解释道:“你妹妹十八岁生日,成人礼,我就想着送她一条贵一点的裙子,反正她现在也不长身体了,买好一点可以多穿些时间,月月,你不会吃醋吧?”
“我怎么可能和妹妹吃醋。”
从小到大,母亲翁美芯都更疼爱妹妹阮星颜,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优先给妹妹,阮明月并不会计较,因为她知道,妹妹身体不好,妈妈偏爱她是因为心疼她。
“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好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了,我去楼下等你。”
翁美芯说完,转身就下楼去了。
阮明月刚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就听到客房的门再次被拧开。
“妈,你不是下……”
阮明月边说边转头,结果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段祁州。
段祁州今天穿了浅色系的衣服,明明背光站着,清隽出尘的气质却依然夺目。
他走进客房,随手把门锁上。
“段总,我在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阮明月将手里的湿衣服挡在胸前,她现在脱得精光,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套纯白的内衣裤,“你快出去!”
段祁州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你挡什么?你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他扯掉了她手里的湿衣服扔在地上。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她看着他的眼睛提醒他,“这里是段家,你别乱来。”
“段家又怎么样?你们母女还不是来去自由?”
“你什么意思?”
“昨天是谁说没有推溪溪?既然没推,来道什么歉?”段祁州一把抓住阮明月的胳膊,目光狠戾,“怎么,就这么想和你妈一起来这里做段家人?”
果然,阮明月预想的没错,她上门来道歉在段祁州看来就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我妈为难……”
阮明月想要解释,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祁州吻住了唇。
他的舌尖很强势,挑开她的唇后,毫不怜香惜玉地肆意侵占着她。
阮明月很快被抛进大床,身上的胸衣也被他熟练解开。
“段总!”她更用力地去推他,“你冷静一点,放开我!这里是段家!”
段祁州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吻像骤雨一样急促地落在她的身上。
阮明月被他桎梏在怀里,可以闻到他身上檀木加苦橙的香气,也能感受到他的雄性荷尔蒙多么压人。
“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我叫人了!”
“我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叫。”
阮明月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她的确不敢叫,如果母亲进来看到段祁州压着她在床上,两人还衣衫不整,她估计能当场昏过去。
“段祁州,你别这样,你放开我!我现在是你妹妹!”
“妹妹?你母亲和我父亲没有领证,甚至连婚礼都没有办成,你算我哪门子妹妹?”
“可他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你记住,是我和你先在一起的。”
“可我们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咒符,段祁州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黑眸沾染了情欲显得更加黑亮、深沉。
最终,他松开了她。
“我警告你,以后就别再踏进段家一步。”段祁州起身,整理好衬衫的袖口,“否则,我一定在段家办了你。”
他扔下这句话,走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