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处理?那么皇上亲自前往牢房,为那贱奴涂抹伤口,就是皇上所谓的处理吗?”上官芜雅真情流露,突然痛哭失声。古骁的脸色一沉,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向窗边。一盆兰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俯身从花盆中取了一撮泥土,放到鼻子下方嗅了嗅。高大的身躯突然僵硬。
“祥公公,给朕拿个空杯来。”他压住心头的震颤,急声吩咐道。祥公公一脸茫然,却也不敢怠慢,赶忙呈上一只空茶杯。古骁用杯盖挖了一些泥土装进杯子,二话没说便往外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上官芜雅,在风中凌乱。上官芜雅尚未了解发生了什么,她的哀怨目光在空气中悄然消散。祥公公焦急地跟在古骁身后,双腿虽短小却挥动得飞快,连声询问:“皇上,怎么了?发生何事?”古骁在踏出奉行宫的那一刻,才开口吩咐:“去传陈太医到养心殿。”随后他步伐加快,独自回到寝宫。
没过多久,陈太医与祥公公匆匆赶到。古骁命令陈太医仔细检查那只装有泥土的杯子。经过细致的诊断,陈太医神情凝重地报告:“皇上,这泥土中确实含有堕胎药,其主要成分为南红的花粉,这种花只在北岳国生长。虽然气味无异,但其药性极为猛烈,孕妇一旦吸入,胎儿将无法保全。”
古骁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的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愤怒的冷笑。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
陈太医进一步询问:“皇上,请问这泥土是从何而来?”古骁没有回答,只是命令陈太医保密此事,并让他退出寝宫。然后,他召来祥公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细致分析,祥公公已经从最初的困惑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抬头仰望古骁冷峻而深邃的脸庞,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莫非……这泥土才是导致明妃娘娘流产的真正原因?”
古骁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黑眸深不可测。他淡淡地提醒祥公公:“你曾经说过,有个太监因得罪明妃而被打断了腿,后来被调到御膳房事务。”祥公公微微一愣,如实回答:“是的。”古骁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去找那个太监,跟他谈一件事。无论他有什么愿望,朕都会满足他。”
祥公公顿时目瞪口呆:“皇上,难道您想……”古骁挥了挥手,示意他立刻去办。然后,他走近床榻,补充了一句:“对了,让紫莹拿套干净的衣裳去监牢,给她换上后,直接带回养心殿。”
祥公公点头鞠躬,迅速离开了寝宫。偌大的寝宫再次陷入沉寂。古骁坐在床畔,重新拿起那只装有泥土的杯子,阴冷的目光中隐藏着淡淡的悲哀。他越看越沉重,面色也越来越沉郁。眼眸间似乎被一层淡淡的寒意笼罩。易天,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偿还给你。夕阳的余晖终于在天边消退,整个大地被黑暗所吞噬。在某个宁静雅致的厢房内,红烛燃烧着柔和的光芒,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水蓝色的床褥上,躺着一位女子,她的脸色苍白,柳眉微皱,显然睡得并不安稳。不一会儿,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晶亮乌黑的眼眸在微弱的烛光中闪烁。就在这时,房门轻轻开启,一个娇小的人影走了进来,正是紫莹。她轻声走到床前,柔声道:“冷姑娘,您醒了。”
女子水眸微微晃动,露出困惑的神情。她开始环顾四周,回忆起自己是如何从牢房来到这里——养心殿的寝室。紫莹见她醒来,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饭菜,准备喂她吃。她解释道:“皇上已经查明陷害明妃流产的凶手并非你,而是一个曾经在明妃身边的太监。他被明妃打断了腿,转到御膳房后,一直怀恨在心,便下毒报复。皇上已经无罪释放了你,并安排我专门照顾你,直到你身上的伤口痊愈。”
冷花柏听完,心头涌起阵阵波涛。她紧紧抓住紫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说陷害明妃的凶手是一个太监?那他叫什么名字?是谁?”紫莹缓缓道来:“那个太监名叫小德子,他曾在明妃宫中做事,后来因犯错被明妃责罚,打断了腿。他心怀怨恨,得知明妃怀孕后,便偷偷在明妃的膳食中下了慢性滑胎药。”
冷花柏的心情愈发激动。不,这不可能!当时太医明明诊断出她身上的平安符附有导致胎儿不稳的药物,而且谢秋雨也承认了罪行。所以,明妃的流产一定与谢秋雨和自己有关!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太监作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