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思迁将厚厚一沓供状检查了一遍交给手下存好,然后说:“把他浇醒。”这寒冬天,一盆冰水泼在薛谦身上,冰冷和疼痛的刺激又激活了薛谦的神经。
他恍惚的意识只听到闵思迁说:“薛谦,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我给你机会了。可惜你不明白,我没时间跟你耗着。来人,把他送回去。”说罢,闵思迁便离开天牢。
此时,天牢门口已经有一队人马在等候,领头的见到闵思迁出来,请示道:“闵大人,一切准备妥当了,请您吩咐。”
“你们去太师府门口候着,我随后就到。”
……
闵思迁坐轿径直来到王伦府中,请见王戍文。片刻后,在府中后花园,闵思迁与在天牢中时判若两人,满脸笑意,说:“王将军,下管不得以又来打扰您了。”
“无妨。你现在是京城中的顶梁柱,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怎么敢当,您才是主心骨。我这趟来还是为了薛谦的事,他已经认罪,我建议当机立断,对其抄家,请您决断。”
“闵大人果然是大才之人,不是明岳等后辈能比的。”王戍文边说边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闵思迁说:“拿着这个,去吧。”自从几天前王伦下令查办薛谦,王戍文就特意派人关注了此事的进展。其中发生的几乎所有事都没有逃过他的耳目。
闵思迁接过信物便告辞了,他马不停蹄地来到太师府,手持玉佩,说道:“奉王将军命,刑部奉旨抄家。”把手太师府的羽林军见到玉佩纷纷退下,等候多时的刑部之人一拥而入。
闵思迁也悠然地踱步进去。太师府是赵锦登基后赐予薛谦的,八进八出,一路上,只听到嚎哭声、瓷器碎裂声、呵斥声……闵思迁对此毫不在意,他径直来到薛谦书房。这里曾是薛谦的私人领地,据说除他之外,仅有皇上进去过。
走进书房,闵思迁环顾四周,如此神秘的书房,所有的东西还算珍贵,却绝算不上稀世珍宝。他暗道,自命清高的迂腐之人,然后他说说道:“来人,把这书房给我砸了!”看着差役将木质的书架、椅子、书桌砸个稀烂,闵思迁仿佛能感受到薛谦的心痛,觉得真是享受。
不大会儿功夫,满屋一片狼藉,闵思迁满意地说:“烧了。”
以熊熊烈火为背景,闵思迁在书房前的庭院等着各处的汇报。抄家的大队人马分工有序,干脆利索,大约半个时辰就查抄的差不多了。金银珠宝、琴棋书画等贵重物品都被抬到了此处,清单也已列举清楚,不过闵思迁看都没看一眼,他还在等最重要的东西。
此时,门外有人来报:“报!闵大人,在后花园的地下,发现全套盔甲兵刃三百套,还有一些不明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