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鲁文深焦急地问道,这可是极为重要的消息。
此时,那蒙面女子却又冷哼一声说:“我告诉你这些,没有要价就算给你面子了。你总不会真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吧。”
鲁文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差点坏了规矩,对方这样的组织,任何情报和任务都是要钱的。他干咳几声说:“您见谅,在下鲁莽了。只要你告诉我,跟踪我的人在哪,你尽管开价,我决不还价。”
“三百两。买你亲自让对方痛不欲生的机会,应该挺划算的。”
鲁文深咬牙说:“好,明日我就让人送去。”三百两可足够买千亩良田了,对方这是看准了他没有选择,淡定地狮子大开口。
“十方大街,三十三号。”说罢,蒙面女子直接从窗台跳了出去,在屋顶上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鲁文深念叨着地址,马不停地地赶回了张继莘别院,求见周承基。
不多时,两人便在一间厢房见了面。鲁文深先是叩头请罪,不该自己大意,差点成了敌人手中的刀。他在周承基手下做事多年,周承基自然知道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但是今日他的过错差点让自己成为笑柄。因此,他绷着脸,说道:“在我手下做事,犯了错就得认罚。但本公子今日没工夫打理你,有什么事快说。”
“是,大公子。是这样的……”鲁文深如此一般细说,说明了来意。
周承基听闻,踱步说:“你是说,这个赵在渊在归州城安插有细作,就在十方大街。”
“正是。小的也不知在归州的行踪是如何被他发现的,但是我猜测他们把我抓到后带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当时我还看了院中的情形,我推测里面应该不止两三个人。”
“这倒是让我难办了。刚刚他已经答应我会去襄州,难道要我现在在他背后下手?”周承基犹豫起来。
鲁文深却不知宴会后面发生的事,此时对他来说,没有比报仇更急切更重要的了。他开始绞尽脑汁要说服周承基,不得不说,鲁文深做了多年的帮主,筹划谋略上还是略有些能耐的,想了片刻,他就有了主意。
鲁文深恭敬地说:“大公子,小的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该说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是,那小人就斗胆说了。当初在平昌县的时候,这个赵在渊在我的醉生楼中,跟我谈的好好的,要一千两银子买二千石粮食。可是,谁也没想到他是在捉弄小人。第二天在码头交易的时候,他出尔反尔,仗着皇子身份,一文钱没出,抢了粮食还借官府的手毁了您的聚义帮。您说,他岂是那等毫无心机的人么?这等人的话能信么?他怎么会这么干脆地答应呢?”
周承基想了想说:“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确实不能太相信他。不过现在动手,双方翻了脸,他岂不是更不会去襄州了?”
“小人倒是有一计。昨日夜间,太守顾千府中阁楼失火,楼里楼外烧了个干干净净,听说,刑法司的人勘验过后,说是有人故意浇油纵火。您想,这是多大的罪过,敢干出这等事的人岂是一般人,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赵在渊安插在城中的细作干的,为的就是给您一个下马威。既然如此,何不借这个由头,让衙门出面将这伙奸细一网打尽。而且,此举既能打压他,而且跟您还毫无瓜葛,两全其美。”说到这里,鲁文深不再多言,他知道周承基虽然好色,但是并不蠢,话说到这里,他就能想明白了。
周承基心里斟酌起来,鲁文深所言不无道理。在归州,谁敢去太守府中纵火,而且看顾千今日的神情,好似并不在意此事,只说是意外也不打算深究,确实有些不正常。如果真的是赵在渊干的,那这一切就能说通了。他该是知道自己今日来归舟,而且可能住在太守府中,才下了这么一手。
而且,借顾千的手敲打一下赵在渊也好,一来,警告他不要在归州耍花样,安插奸细;二来,吓唬吓唬他,好让他早日启程去襄州,也让他知道,即便你是皇子,在这里也该听周家的话。就算事情办的有差池或者赵在渊怀疑到自己头上,那也完全可以推脱是归舟官府查办太守府纵火案正常的搜查,与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周承基笑道:“鲁帮主真是足智多谋啊,拿我的腰牌,你亲自去督促他们现在就抓人。事情办好了,就算功过相抵。”
“多谢大公子!”鲁文深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接过腰牌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