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在渊回身坐会主位上,身边的侍女适原本正在将其桌子上的饭菜放在火炉上温热,这时其中一个马上开始过来准备服侍。他摆手制止,然后说:“一场意外,不过是一场误会。好在有完美的结局。看到归州有这么多心系国家的人,本王很高兴。周公子,宴会继续吧,别让我一时激愤扫了大家兴致。”
“殿下这是哪里话,您是独一的龙脉,一切都是应当的。”
周承基拍了拍手,宴会再次回到了一片莺歌燕舞、祥和安逸的氛围。
三位身着华服的女子翩然登台。她们的服饰华艳无比,高领长裙,锦绣华章,刺绣精致,其舞姿也一改刚才的妩媚,动作变得悠远缓慢,仿佛尊贵的王妃。
对于赵在渊刚才突然的封赏,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略动脑筋,他就明白了,赵在渊这是看出了这些人与自己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故意在归州众人面前封赏,如此以来,原本是周家该行的嘉奖,此时被赵在渊抢先了。
不过周承基并不在乎,他心想,你以为这点小小恩惠就能让他们改换门庭么?呵呵。
“殿下,这三位的气质怎么样?”周承基此时脸上还带着笑意,不知道是刚才的表情没有消散,还是从新又凝聚起的。
“不错,华丽、高贵、不羁,若不是知晓她们的身份,我真以为她们是大家闺秀了。”赵在渊一边欣赏,一边回答,心思却是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了。
鲁文深这场戏已经结束,可是周承基会不会给自己唱出什么戏还未可知呢。
周承基自饮一杯,说:“殿下,周某其实是个浅薄的人,说几句上不得台面的话您别见怪。人这一生,为的什么?无非是,钱、权。有人把女人也算作其中之一,我觉得真是可笑。有不少人都觉得我就是花花公子,贪恋美色,其实是他们不懂。
今天,我在您面前不说假话。在我看来,美色不过是权利附带的赠品,就好比台上这三位行首,平常百姓想见她们一面都难,更别说像今日这样看她们同台献艺了。可是,殿下您就不同了,仅凭您的身份,她们就不敢有丝毫怨言地在这跳舞。”
这番话照理来说,着实是有些失礼,不仅言语轻薄,而且有大不敬之嫌。但是这毕竟是周承基的主场,赵在渊说道:“女人,与男人有何分别。都是天下的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无论身在何处,都有不得已的缘由。就比如说台上这三位美丽的女子,她们愿意今日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身着冷硬的服饰在台上表演么?不见得吧。若是能嫁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我觉得她们不会想像现在这样抛头露面的。”
从宴会开始,周承基就一直就女人这回事,发自肺腑地表达看法,如果说是没有缘由,那只能说他太过肤浅。可是,赵在渊明白,周承基所说的,与其说是表态,不如说是试探,试探自己心中的**到底在什么方向。
有些人的**在于钱,那么女人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一个数字,好与坏就是一百两或者一千两的区别;有些人将其作为权利的附属,那女人就是赠品,能得到多少就看你权利的大小;而那些**在于女色的人,此时早已原形毕露了。
赵在渊虽然不在皇宫长大,但是在护国公府历练出的见识也非同一般。他不否认,不拒绝美色,却又不沉浸、不迷失于美色,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山脚的一朵花,水中的一条鱼一般,是画龙点睛、锦上添花的点缀,却不是他人生格局中所必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