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大殿、朱漆红毯,美食、美酒,更有美女。然而这一切在赵在渊眼中,都是背景,他的心中一直想透过表象看穿周承基的意图。
周承基陶醉在音律和美色中,中间节奏变换时,他双手举杯敬赵在渊,说道:“殿下,你可知道这六位美女是谁?”
“不知。”
“这六位可是归州城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每一个都是花魁头牌。平常,这样的景象就是我也无福消受啊。今天,宴请殿下,我再怎么着也该拿出最大的诚意。可惜我对殿下不甚了解,只能肤浅地把我觉得最好的都呈现在您面前。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声乐、舞蹈、美色,都不是我擅长的,可能会辜负你的美意。”
“那没关系,您说您对什么感兴趣,我立马叫他们准备去。”
“这个就不必了,以我现在的心境,只对复仇有兴趣。”
正好舞台上一曲结束,几位姑娘下台去了。周承基则再次提议了一杯,然后坐下说道:“既然殿下一心复仇,那我就和殿下谈谈襄州的情况。前不久,您在归州抓到的奸细唐百尺早已经到了襄州,我们也对其动用了所有的手段,逼问他襄州奸细周召应的藏身之所。可惜……”
赵在渊身边的两位侍女在周承基的暗示下,开始端茶斟酒,他坦然受用,毫不做作,然后说道:“他也不知道吧。”
“您怎么知道?”
“唐百尺到了襄州也有些时日了,而据我所知,你们抓捕奸细的行动却毫无进展。想来无非就两个原因,要么他不肯说,要么他不知道。可是,在押送他去襄州前,我们也审问过唐百尺,我们觉得首先他不是一个多硬的骨头,其二,周召应不是个笨蛋,他行事谨慎周密,唐百尺这些人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周召应不会露出这么大的漏洞。”
“说得好,确实如此。”
“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唐百尺?”赵在渊问道。
“他?现在还在大牢受刑。这两日大概就会押他到集市行刑,如果周召应现身,那最好了,可以将其一网打尽,如果他们放弃了唐百尺,那就让他去死好了,反正他也不再有价值了。”周承基说话间,面露嫌弃之色。
说起大牢,赵在渊抓住话头说道:“有件事不知道周公子是否知道?”
“您说。”
“我率领父皇极为信任的忠义之士樊正的心腹手下在崤山举旗出山,立志要扫除天下不平,铲除奸邪恶贼。结果刚出山就在随州平昌县遇到了黑帮勾结官府,垄断粮食,兼并田地,吸食民脂民膏的恶徒。我们华武军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是考虑到平昌县不能没有父母官,而且这是周方的辖区,所以,我暂且绕过了当地的官员。不过,我说过,让他们好好反省,并向上写折子。不知道周大人是否看到了他们的折子?”
“这件事现在整个天下应该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殿下心系百姓,只身深入虎穴,一鸣惊人,震慑了一帮贪官污吏。父亲看到随州递过来的陈罪折子,将他们好好训斥了一番,还罚了他们的俸禄。
其实要我说,对他们的处罚还是太轻了,若是让我见到这样的人,必得将其下狱。”周承基义正言辞地说。其实,随州的折子到了襄州,周方只过目了一遍,就把折子交给了周承基处理。而周承基当时对于赵在渊拆他的台,坏他的好事很是生气,不过他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因此只是安抚了一下平常县令,并告诉他只要有自己在,没人能动他。
而对于鲁文深,这个周承基也有几分欣赏,视为左膀右臂的人,他还动了些心思,让人把他转移到了随州才放出来,就怕华武军这个愣头青还有什么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