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沈沂吃了一惊,随即又笑开了,“不愧是三哥,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我也是猜的。”沈遇摇头。
沈沂“哦”了一声,也不以为意,又道:“说起来,听说盛京最近好像挺热闹的。”
他这么一提,沈遇下意识回想原文剧情,随即哑然。
确实挺热闹的。
……
盛京。
天色渐亮,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骊山的山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了下来,进入四平八稳的官道。
尽管还早,但路上却已经是一副热闹景象。
担着菜进城收买的村人正与同伴说笑,卖茶水的大娘已在树下将茶炉架起,背着行囊的行人正神色匆匆地赶路……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帘子,许久,才重新放下。
手的主人收回视线,神情淡淡,良久,才开口对身边的小厮道:“今晚宁安郡王要来府中,他最好明楼的青桂酒,你记得差人去买一壶回来。”
小厮赶忙出声应下:“郎君放心,小的记下了。”
主仆二人说话间,城门已经近在咫尺。
这样制式的马车,全盛京都没有几辆,今日值守的城门郎抬头一看上面的标识,便立马认了出来,遂把手里的活计交给手下,亲自迎了上来。
“敢问车内可是祁御正?”
不多时,车帘被掀开,只见车中端坐着一位相貌端正,姿容清冷的郎君。
见到熟悉的容颜,城门郎心下稍安,往后退了一步,将路让了出来,恭敬道:“祁御正请。”
马车缓缓驶动,从他身边经过时,车内传出一道浅淡的男声,“有劳。”
他微微一怔,待到马车走远了,才缓缓回过神来。
马车自城门驶入,一路往前,最后在官署门前停下。
祁若泽从车上下来,目不斜视地踏入官署。
刚走到半道上,正巧碰见昨夜留在官署值班的下属,不免停下来询问了几句,随即便结伴前往后衙。
二人一前一后,刚穿过回廊,就瞧见前方的屋檐下正站着两个小吏,其中一个正小声跟同伴抱怨:“你听说了没?昨个晚上,蜀王世子跟楚王家的二公子又在平康坊那边打起来了,不是我说,这些个龙子凤孙们,委实太能折腾了些……”
“慎言。”
祁若泽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冷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宗亲们其实能随意议论的,若学不会如何谨慎行事,就不必再留在我这儿了,从哪儿来的,便回哪里去。”
对上这道清棱棱的视线,方才还满腹牢骚,大放厥词的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顿时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又是懊悔又是难堪,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拱了拱手,“大人恕罪,属下知错了,日后定不会再犯。”
祁若泽自然看得出他的勉强,显然是没把自己方才的话放在心上,当即也不在说什么,轻淡地“嗯”了一声,便带着属下离开。
待他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方才认错的小吏顿时满眼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道:
“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小人,连科举都没法儿参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要紧人物了,装什么装,要不是靠着齐妃娘娘的关系,哪有他出头的机会!”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