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子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从凤汐眠嘴里听到旧人的名字会是这样的情形。以至于她说完之后,他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阵沉默之后,鼠子很是认真的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的是谁?”
“烈如倾,烈楚暮。”凤汐眠神色寡淡地重复道。
“……”鼠子猛地一顿干咳,觉得有一口痰卡在喉咙,险些没将他噎死。
凤汐眠顿了顿,抓来一个碗给他倒了水,他接过来咕噜咕噜地喝完,方有所缓解。
待他缓过来了,凤汐眠开口还是那句话,“告诉我关于烈如倾和烈楚暮的所有事情。”
鼠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这个小主子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凤汐眠轻微一怔,复淡淡道,“我要你亲自说。”
看她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鼠子机灵的小眼睛稍稍转了半圈,伸手从桌底下一摸,掌心再往桌面一拍,手拿开之时,桌面便印了一张图,“小主子可还记得这个?”
凤汐眠细细端详片刻,“没有印象。”
“你说什么?”鼠子蓦然叫道。
不时,鸽子和小六从外面进来,该是收到凤汐眠要来的消息,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正好听到鼠子这声大嗓门。
“鼠子,你干什么呢?”鸽子不满训他。
鼠子看了他们一眼,脸色有些不好。
小六走过来,视线从桌面的飞鸽图腾略过,开口寻问,“公子,您这是?”
“他说我应该认识这张图。”凤汐眠淡淡道。
她这话一出,鸽子和小六的脸色也不对劲了,“你,你不认得了?”
凤汐眠再次辨认,仍是疑惑。
“这怎么可能。当初你就是用这张图找到我们的,还说若帮你办事你就带我们找到烈庄主。”鸽子道,脸色突然凝重,“你,你该不会是,突然翻脸不认账了吧?”
凤汐眠皱眉,“当时,我是这么说的?”
“……”鸽子险些被她的无害的样子给骗了,模样更加笃定,“千真万确。而且你为了让我们相信,还特意送了桂花糕给我们吃的,你忘了?那可是烈鸽山庄钟奶奶的独门手艺,除了她老人家,没有人能做得出这样的味道来。”
为了证明鸽子说的,小六从胸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呐,这是你上次用来包装桂花糕的纸,我一直没舍得扔。这上面还有特殊标记,我想你应该熟悉的。”
凤汐眠接过来一看,眸色更深。这倒不是什么特殊标记,只是她用惯了木清澜亲手制的纸,在纸张上留个印记是木清澜惯有的作为,也只有醉阎黄林的人方能看得出。
照样说来,他们没在说谎。
凤汐眠低眉作思,其他人都安静地看着她。
须臾,凤汐眠将纸张收回,目光再一次扫向飞鸽图腾,脑子里似是闪过很多画面。可是画面太多又太模糊,她根本看不清,反倒因为着急去想,脑子像突然炸裂了一样疼。她晃了晃头,身子有些不稳,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很痛苦。
“你,你没事吧?”鸽子想伸手去扶她一把,却突然反被凤汐眠握住。
她还闭着眼,看起来只是单纯地借个支撑。可一会之后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凤汐眠的额头冒着细汗,整张脸突然煞白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