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长箭突然脱弓袭来,于半空划一浅弧,迎风贯入,疾冲进靶,正中红心。
其后,白衣男子策马紧随,红马低低嘶叫一声,不失渲临王者的桀骜,踏尘如归。那一瞬,场上均是一阵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牵引,座上皇甫释离也不例外。
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又有两箭勃发,直入靶心,毫不偏差。
顷息间,红心同时从箭靶上脱落。
然这并非让人最震惊之处。
靶心从箭靶上脱落的瞬间,场上三个箭靶似是被埋了炸药一般轰的一声炸裂开来,除了地上的红靶心完好无损能证明利箭过心,箭靶的其余部分均成了无用散草,经风一吹,好不萧条。
“王,王爷,我没看错吧?”台上颜世琛惊得目瞪口呆,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死死盯着那个娇弱的身影,“这……这是她吧?是,是的吧?”
皇甫释离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这不可能。”
众人张着嘴巴还未回过神,一道清脆的声音率先打破沉寂。红衣女子不顾旁人的阻拦,硬是闯进场子。
白衣男子本也没打算绕着场子瞎跑,只管目的达到了,便从马鞍上退下。彼时红衣女子刚好停在他面前,小脸本来鼓着愤怒,可这样静静对视着,她那火人的气势不由得已经低了下去。再后来,竟连话也说不出口。
“姑娘?”白衣男子一脸温雅。
红衣女子晃了一下神,复愣了愣,问道:“你,你怎么会使用烈家的乘风破浪?你,你是谁?”
“阿愔,不可胡说。”丘陵羽皱着眉走过来,将丘陵愔往后拉,又对白衣男子施礼,目光在他白色的发带略过,“公子可是我们丘陵队的人?”
“不是。”男子回答得干脆。隐隐觉着有一双眼睛盯得她浑身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往那一处看去,果然对上皇甫释离不悦的目光。她现在是男子装扮,能瞒过其他人,终究是瞒不住他的。仅仅是扫了一眼,凤汐眠当能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警告和愤怒,还有不易察觉的她看不懂的担忧。
担忧……
凤汐眠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那怎么会是担忧呢?他若是担心她,又怎会设下这一局拖她进水?大抵是他皇甫释离逢场作戏得惯了,私下里也装得那般有模有样,险些将她也骗了去。先前他赖在她房中不肯走,她当是以为皇甫释离待她和旁人不一样,哪怕没有情,至少和其它女子是区别对待。
却不想,他连演戏都这样逼真。
“你既不是我们丘陵队的人,那你为何戴着我们丘陵队的白色发带?”丘陵愔当即喝道,语气里颇有几分咄咄逼人。
凤汐眠回神笑了笑,“谁规定白色发带只能你们丘陵队的人戴?”
“这是比赛的规则。”丘陵愔丝毫不示弱,“你既然进了场子,就得遵守场子的规矩。你说你不是丘陵队的人,可你头上偏有丘陵队的标志。若你是其他家族的人,你就应该戴上他们的发带,可他们的发带没有我们这样的白雪丝。如若两者都不是,那你就不是参赛之人,今日这举动便是破坏场上秩序。”说完也不给凤汐眠回击的机会,直接让手下把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