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一觉睡到天色大亮,叶淳光已经去上班了。
早饭都摆在铁锅里温着。
唔,叶淳光这人还挺会照顾人的嘞。
她今天要去阮家看看,试探一下阮胜来会逃到哪儿去。顺便看看阮二成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她立刻就要扇他大嘴巴子。
报仇要趁早。
她到石塘村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围住老宅,好像赶集一样,真是人声鼎沸啊。
“阮胜来不是出去躲债了吗,怎么会藏在老宅?”
“你知道个屁,出去躲债不得花钱?他家有钱?不都让那帮人抢走了吗?”
“你说的也是。呵呵,买女儿的钱给人抢光了,该。不过,他咋让人给打成这样,还倒挂在房梁上?”
“嘿,说不定是仇家,或者是债主打的。该。”
阮樱问:“三伯,怎么回事?”
三伯和几个村民看到阮樱,“阮樱,你可回来了。你大哥被人打了,快去看看吧。”
“阮樱,你不是和这家人断了关系吗?”
阮樱甜甜一笑,“那些都是气话,三伯,他们不仁我不能不义。他们再怎么虐待我,我也得孝顺他们不是。”
三伯欣慰地笑了,他没有胡须,只好摸了摸下巴,“阿樱是个好姑娘,懂道理。好人有好报。”
村民:“阿樱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姑娘人美心善,菩萨会保佑你的。”
阮樱问,“三伯,我哥不是出去躲债了吗?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三伯抱着膀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你妈叫唤,大家才赶过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儿忙。”
帮忙?其实是来看热闹的吧。
阮樱了然,“哦。”
她就说,阮胜来根本不敢出远门。
阮樱挤进人群,看到刘香兰搂住阮胜来,哭得两眼红肿,“我的儿,我苦命的儿,这是谁打的你?天杀的猪瘟,糟病的瘪三……”
阮胜来鼻青脸肿不说,嘴角还有血迹,说话有气无力,“妈,快送我去医院,我疼得受不了。”
村民告诉阮樱,“你哥哥的腿被打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样子要在床上躺三个月。这下好了,你家春耕可没人下田了。”
阮樱已经嫁人了,自然不可能回来干活。
她走到阮胜来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哥。”
阮胜来看到阮樱,吓了一跳。
她不是被阮二成用浸了迷药的手帕给迷晕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被人救出来了?
那么阮二成呢?被抓了?还是逃走了?
他嗓音都直了,两只手撑着地面往后面躲,仿佛看到了鬼魂一样可怕,“阿樱,阿樱,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
这可千万不能让他说出来。
阮樱捏住阮胜来的胳膊,焦急地看着他,“哥,谁打的你?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才让神仙过来惩罚你的?”
她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阮胜来根本没发觉。
刘香兰一把推开阮樱,“阮樱,你哥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我平日真是白疼你了。你赶紧拿点儿钱出来,你哥看医生要用。”
阮樱勉强挤出来一滴眼泪,“我能有什么钱?妈,你想钱想疯了吧?”
村民们一阵交头接耳,当然了,声音很大。
“给孩子要钱?没见过这样当妈的。”
“彩礼一分不给,卖珍珠的钱都攥手里,现在还问阿樱要钱。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