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踱步在树林里寻找出口。
藏在暗处的道士见他的行为也不着急,他对自己设置的迷阵还是有信心的,没几个时辰走不出来。
届时,那边的人也差不多可以完事了吧!
道士不再逗留,打算转身就走。
可没走几步忽然身后爆出一声如雷轰鸣,他回身去看。
只见在李久诚周围距他不过一丈距离的树木如秋叶一般翩然倒下,毁得如此干净利落。
一时间尘土飞扬,迷离眼睛。
道士在一旁看得目瞪心惊
噗呲!
是剑入身割开皮肉的声音。
道士刺痛的低头,发现一柄长剑刺在自己胸前,刺目的红顺着剑滴落晕染了衣服。
他满目震惊看向李久诚,只见他赤红的双眸铺满弑杀。
“你,你……”刺痛和震惊让道士说不出话
他从始至终不曾想过杀他,更没也没想到李久诚会杀自己。
李久诚凤目猩红,森邪开口:“逆我者可杀,可放,可囚,但伤她者皆该死。”
话落,李久诚拔剑决然离开去寻江墨青。
方才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可他似乎走了很久一般,由远及近也望不见她的身影。
原来,刚才李久诚为了能尽快的破了迷阵,他近乎倾尽内力才毁了整片树林。
如今还能站着走,不过是凭他心里的执念。
终于到了刚才江墨青站等的地方,李久诚持剑入地,吐了一口鲜血。
“主子!!”
一直在暗处的侍卫翩然出现,纷纷跪地请罪。
李久诚席地而坐,阴瘆瘆开口:“人呢?”说着手里的剑已经放在了暗卫的肩上
他让他们好好保护的人,此刻竟然没了踪影。
“回主子,刚才澜渊世子突然出现在此,两说了几句话后公子便跟着他坐马车离开了,不过十三已经暗中跟上去。”暗卫急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述
并隐晦说是公子自愿跟着离开的,不是被强行带走。
而十三就是之前在客栈和柯子衿见面的暗卫,他经常作为主子的替身,所以万一出了事情还可以周璇。
语毕,暗卫突然感受到抵在肩上的冰冷消失。
李久诚调息了片刻起身命令:“追上去。”
“是”暗卫立即起身跟上
怜人倌
让江墨青想不到的是许久不见的苏明,棋艺已经精进许多。不对,应该说是澜渊。
一盘棋,两人下得难分胜负。
江墨青在等他落子时看了一眼澜渊,对面的人似有所感亦抬眸,两人的视线就此碰上。
澜渊眼底含笑却是半真半假,问她:“如何,我的棋艺可还行?”说着,手里的棋子也一并落下。
江墨青垂眸,不作回答,专心去想下一步棋。
没得到她的回答,澜渊遗憾叹息出声,“光是下棋有点无聊,来点不一样的怎么样?”
说是问江墨青可是未等她说话,澜渊挥手示意身后的人。
侍从会意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托盘,走到江墨青身侧,弯腰,托盘举过头顶。
“请公子过目。”
江墨青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薄薄的一张纸,不过是反面盖着的,她不能看清里面的内容。
她抬手就要去拿,暗一怕上面的东西有毒,故身形一动抢在她前面拿走托盘里的东西。
他拿过纸张摊在江墨青面前。
入眼的是一张肖像画,暗一也跟着看到,随即一眼就辨出上面的人。
“公子,这不是当初您要找的人吗?”
江墨青亦然看见画上的人,就是当初在怜人馆里想找没找到的人。
她压在心底的记忆被一张画就这么带起。
怜人倌外,十三在客栈外等了一会不见公子出来,也不见主子回来的迹象。
他怕时间拖久了,江墨青和暗一会有危险。
十三留了标记后,换了同主子一样的衣服进了怜人馆。
往日的怜人倌都是会接客的,但是今晚因为澜渊的命令,全部都闭门不接客。
可当“李久诚”出现在门口时,却有人立即上前去迎接,并态度恭敬不敢马虎。
其实督主之前也是踏足过这里的,所以里面的人即使没了澜渊的吩咐也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自然不敢怠慢。
“督主,主子命令我等在这里等您,请随小的来。”侍从请他进去,但不是往澜渊和江墨青的屋子里请
‘李久诚’并未跟着侍从走,他抬头扫了一眼楼上,发现每个房间的廊道上都三三两两的守着人,“本督来找江墨青,他人呢?”
“请督主见谅,世子和将军在切磋棋艺,小的带您去里间,那里也能看见将军的。”侍从不敢怠慢并做请的姿势。
‘李久诚’观察楼上的境况后,只能静观其变跟着侍从走了。
侍从把督主安置在世子和江墨青下棋的里间后,从侧门离开,转而进了正门。
他悄悄在澜渊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下了
澜渊看了对面的江墨青,从刚才她看到画到现在,未曾说一句话,面色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不禁暗叹真是久经沙场的人,能做到即使陷入困境也不动声色。
“来的真快。”澜渊出声打破了沉静,朝着江墨青身后的里间虚望后视线又重新落在她身上:“督主这么快就能赶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江墨青方才也听见身后的声音,自然也看清澜渊眼里的意思。
她迎上他的眼神不惧道:“所以呢?”
“不急,”澜渊抬手指了棋盘,提醒她,“该你了。”
于是,中断的棋又开始走动起来。
按理说,事情走到这一步,澜渊再怎么样也该亮出底牌,可是他不,依然和江墨青慢慢下棋。
似乎,他真的只是想和江墨青下棋。
但,里间的情况可不像看上去那样平静。
督主莅临,侍从自然是不敢怠慢。
他按照世子给的吩咐,把美味佳肴都用上,好酒好喝的伺候着。
可是,‘李久诚’也不傻,他什么都不动,始终透过一个屏风的阻隔观察着江墨青的动静。
眼见一个棋盘格快要铺满棋子也未分出胜负。
澜渊突然开口:“传言说督主好男风且和公子关系匪浅,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江墨青抬眸,冷冽的眼神如冰锥刺向他:“这和你有关系吗?”
“啧”澜渊轻啧出口,“你依然和当初一样,一样的冷酷无情。”
此时,侍从再次推门进来,身后领着一个怜人和一个女子。
“世子,人带来了。”侍从站在他身后低声开口
江墨青很容易的就看见侍从带进来的人,其中的怜人容貌和刚才画里的人相比,不说十分,但也七八分相似。
她不觉胸口有股气血往前涌,但努力克制不让澜渊看出。
咚!
她感到身后的异样,转头便看见暗一倒地不醒模样。
江墨青起身去查看他的情况,“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过是迷晕了而已。”澜渊说完看了侍从一眼吩咐“去吧!”
“是”侍从立即带着身后的两人朝着里间去
江墨青看出他们的意图,想起身阻拦,她一动,澜渊身后的侍从立即拔刀架在她脖子上。
“也没什么,就是想帮你证实下督主是喜欢男子呢还是女子?”澜渊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这和当初你给我的选择是不是简单多了?”
“呵,”江墨青冷笑,“所以你做这些是为了报复我吗?”
“不错,还有一件事,我要带走妖妖的骸骨。”
“你做梦!”江墨青毫不犹豫拒绝他
“那就看看里面的人够不够份量让你改口了”澜渊眼底失了笑,抬手示意侍从收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