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体内的火系护体法阵发动,隔得很远的燃昼却依然能够感应到。
这次她想要冲破火焰罩的钳掣,要是不算好时间的话燃昼那边依然能迅速得知。
所以她把自己代入了对方的角度,当然就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首先肯定是去找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依燃昼寻找迷幽兰草多年的事情来看,他对迷幻森林应该算是比较熟悉了。
这样一来最多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能找到自己比较满意的地方。
找到地方他就会立即发动结界吗?逐萤认为他当然不会!
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能彻底相信,自己会乖乖听话一直呆着不动。
所以他一定还会耐心的,等上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看看情况。
要是直到这个时候了,她这边还没有任何幺蛾子出来的话。
他大概才会放下怀疑,放心的开始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逐萤必须等足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然她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这火焰罩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多大的伤害似的。
但只要逐萤稍微想要靠近一点,它就像被泼上汽油一样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那火舌和逐萤并没有直接接触。
但完全可以想像要是真的触碰上,马上就得让她活生生掉一层皮下来……
好在逐萤已经事先准备好对策,不枉她厚着脸皮找燃昼讨要来的丹药。
其实就算燃昼当时给她留下食物,她也一定会用身体很虚弱的借口骗取丹药。
燃昼给的丹药一定是火系灵力,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她身体里的水系法阵相抗。
而且必须是那种持续性的伤害才行,不然掌握不好时机很容易让自己受伤的……
逐萤是这样想的——
这丹药的药性应该挺猛,所以燃昼才会特意告诫她万万不可贪嘴。
那要是她一次多吃几颗的话,身体肯定会承受不住这样强大的灵力冲击。
这就好像突然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必须调动起足够的水量才能保证把火熄灭。
虽然在理论上来说是如此,但这事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好比要是调动出来的水量根本不够,而她这边已经是熊熊大火那可就很危险了。
不过就连燃昼自己都承认,他和幻夜两个人的实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
所以思来想去她认为,这个险还是可以去冒一冒。
实在不行大不了她待会,用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脸就是了。
虽然逐萤已经决定冒险一试,但本着稳妥起见的原则她还是没有操之过急。
玉瓶里的那些红色丹药,总是让逐萤想起磁松果的苦涩味道。
还没开吃胃里就泛起阵阵难受……真的会有人花大价钱去自己找罪受?
她给自己做了好一会的心里建设,才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快速咽下第一颗。
“好像……这个东西的味道,也没有他先前说的那样差嘛。”
“虽然确实不咋美味,就跟平淡无味的白开水似的。”逐萤十分中肯的评价。
“话说是药三分苦,能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不错了……”
既然已经试过味道,所以吃下第二颗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逐萤吞下第二颗后并没有急着吃第三颗,她得先看看身体的反应再决定吃不吃。
毕竟这副身体现在可是自己的,要是折腾坏了她又回不去的话可就惨了。
第二颗下肚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就感觉到身体里面开始发胀。
好像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但就是找不到出口。
逐萤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反应了,要是再吃一颗肯定会很难受。
但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硬着脖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吞下了第三颗。
这一颗刚刚到喉咙里面,就马上感觉到身体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身体里面的那股东西开始横冲直撞,仿佛想要撕裂她的血肉从里面解脱出来!
逐萤只能抱膝蹲在地上,咬紧牙关等待身体里面的水系法阵发动起来。
痛苦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密越来越急,苦苦支撑的逐萤忍不住开始低声呻吟起来。
可任凭身体里的那股东西,如何穷凶极恶不断的折磨逐萤。
水系法阵就是没有一点要发动的迹象。
“不会这么倒霉吧……”逐萤头上的冷汗都已经疼出来了。
“难道我这罪算是白遭了……还是说计量不够,还得多加一颗?……”
“但要是还吞一颗下去阵法再不发动的话,我很可能内脏都要被烤熟了……”
就在逐萤一直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波比先前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又袭了过来。
这次那东西好像在拆她的骨头,仿佛要将它们和血肉生生分离开来。
逐萤再也坚持不住的倒在地上,手指特别用力的扣向地面。
此时的她已经痛到神志有些模糊了,但不到最后一刻她任然不会轻言放弃的。
巨大的疼痛让逐萤不由得,抱紧身体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那种浑身好像随时都要,马上爆炸的撕裂感实在是太过强烈。
剧烈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毫不停歇,终于在她支撑不住的前一刻事情有了转机……
她身体里面的水系法阵,仿佛一株刚刚开始发芽的植物。
从最开始的不易察觉,到最后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慢慢而又十分稳定的,将她身体里快要破体而出的东西慢慢吸食……
逐萤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
她也不敢耽搁太久的时间,拖着虚弱的身体缓缓走到了火焰罩面前伸出了手。
事情果然如同她所猜想的一般,那火焰虽然对她立即发动了攻击。
但因为身体里水系法阵已经开动,所以根本造不成任何的损伤。
她果断躺在地上双膝贴脸,然后用手紧紧抱住膝盖形成一个球形滚了出去。
在水系法阵的加持之下,她真的就毫发无伤的逃了出来。
逐萤顾不得为自己的聪明点赞,立即拖着虚弱的身子往先前就判定好的方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