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井队长对你交代的事情都进行了调查,就认为梁平没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要依据事实,我今天又接到了不少的举报材料,都是举报梁平,案情既然有了变化,我们总不能听之任之。”
卫长青知道田青民说的不一定是实情,但是田青民毕竟是局长,是稽查办公室主任,对他的决定卫长青是没有权利更改和过问的。只能看着田青民的背影叹息一声。
吴敬琏接到田青民的电话时候也很惊讶,平时,田青民并不大和他来往的,特别是当了稽查大队办公室主任以后,原来的副局长已经成为正科级的局长,据说文化稽查办公室仅仅是一个临时机构,田青民很快就会回来,刚好老政委已经到届,接替政委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吴敬琏也知道擅自接纳或是释放关押人员都是绝对不允许的,轻者处分,重者扒衣服走人,造成严重后果的要负法律责任。
吴敬琏深信风险越大回报越高的道理,经过全面的分析和慎重的思虑,他选择了答应田青民。当田青民让他好好招待梁平时,他想的是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并顺便把这事安排给他比较新信赖的手下杜魁。
杜魁以为这是所长对自己的信任,很高高兴地答应了,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事自己跌入万丈深渊。
杜魁说:“所长一会梁平来了我们先把他放到三号监舍,让麻老奎先修理修理他。”
吴敬琏不置可否的答应了。
当梁平被送来的时候,他的命运已经安排好了,在劫难逃。
邢全义把人交给吴所长,又特意把田青民交代的让好好照顾梁平的话学了一遍。
吴敬琏说:“回去告诉田局长,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梁平。”
梁平被杜魁带到三号监舍,打开铁门,没等梁平反应过来,就被杜魁一脚跺了进去。咣当一声铁门又关上了:“麻老奎一定要照顾好这个新来的。”杜魁一边锁门一遍喊。
里边的人说:“政府放心,我们亏待新来的兄弟。”
麻老奎原本是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后来因为能打,敢打,渐渐的手下有了一帮小兄弟,成为梁济有名的帮派势力。
这样的人自然是拘留所的常客。
别看在拘留所,麻老奎日子过得照旧滋润,每天都有几个兄弟跟着,如众星捧月,在拘留所,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凡是新进来的都要给他孝敬,上供,稍不满意轻者拳打脚踢,重者鼻青脸肿,对这些只要不是十分过分,看守视而不见。
对于他们,看守一方面要依赖,另一方面是纵容。他们本身对看守所的稳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对一些不听话,难以管理的嫌疑犯,可以利用他们。对敢跟管教叫板的犯人,只要弄到三室,不过两天出来以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这就是依赖。麻老奎手下有几十号人,他们不敢对管教怎么样,但是他们可以对管教的家人、亲戚进行威胁和骚扰。相信没有人愿意在无休止的威胁和骚扰中过日子,因此都希望相安无事,岂不知正是这种相安无事纵容和助长了麻老奎的气焰。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个监舍应该关押十来个嫌疑犯,可是里边只有五个人,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梁平进来他就没有正眼看以下,只管吞云吐雾的吸烟,另外几个人也都坐着没动。麻老奎把嘴里的烟吐到了地上,又挥了一下手,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梁平身边:“小子犯的啥事?”
梁平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边沿的地方坐了下来。
另一个说:“还他妈的不好意思,一定是偷人家的老婆被当场抓住给送了进来。”引得几个人一阵哄笑。
一个说:“耍娘们的人一定有钱,你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给大哥买烟,也算你有孝心。”
梁平不想和这些人纠缠:“没有钱。”
那个人走到梁平身边就给了梁平一脚:“没钱她妈的还敢耍娘们?”
梁平没有躲,这一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麻老奎换了姿势:“我看你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怎么就犯事进来了?给爷说说犯的什么事?”
梁平说:“不知道。”
一个说:“真他妈的糊涂蛋,难怪别人让我好好关照你。”
另一个说:“大哥,我们现在活动还是一会?”
麻老奎说:“慌什么,吃饱喝足好干活。”
几个人变戏法的一样弄来两只烧鸡,铺开就开始吃了起来,一个问梁平吃不。梁平说不吃。另一个说,说的话你妈的识相。时间不长,两只烧鸡基本被消灭,这时马麻老凯将啃的只剩下骨头的一个鸡腿递给梁平,梁平直接转过了头。“妈的,老大给你是看得起你,还敢拿糖。”一个家伙伸手就给梁平一个巴掌,梁平头头一歪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