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年龄在五十多岁的大妈在喋喋不休地夸赞自己的爱犬是如何的听话、懂事,表情是满脸的自豪。
梁平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资料。
中午于亚丽没有露面,直到下午快六点了才脸带歉意的来到医院,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后来才知道,饭盒里的食品是给欢欢准备的,根本没有他的事,这让他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今天市里来检查,在乡下跑了一天,不好意思。”于亚丽说。
梁平心里有气,表面上还要还装出高兴的样子。
于亚丽从兜里掏出200元钱递给梁平:“你赶快吃点饭,去休息会。”
梁平受伤的心得到一丝安慰,越是这样越要表现很乐意的样子,一边推辞一边说:“等会我把你送回去。”
于亚丽没有再坚持。
此刻的欢欢已经显示出生命的活力,不再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时候,用两只前掌搭在于亚丽的身上,伸长脖子想亲吻主人。
于亚丽赶紧把欢欢抱了起来,嘴里不住的说:“好乖的宝宝,一天担心死我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于姐,今天你的爱犬还不能走”。这时小黄站在身边。“现在欢欢是好多了,但是还没到能够出院的地步。回到家里一旦出现反复可能就会像这次一样幸运了。”
听到小黄这么说于亚丽一时也没了主意。别说明天白天还要上班,就是不上班让她在这里待一晚上她也不干。韩语兴更不可能在这里。唯一能在这里的就是梁平。毕竟和梁平不仅没亲没故,而且更没有那么深的关系,再说人家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天了,怎么好意思再开这个口。
“小黄,我们家老韩最近学校的事情特别多,我明天也要开会,都不能在这里,你看我们能不能把欢欢接回去,明天早早的送来”。
“于姐,你们接走我没意见,但是一旦有事也怪不得我没有提醒您。”小黄说话时一脸认真。
“要不麻烦你们晚上给照看一下。”于亚丽又提出新的要求。
小黄随即一笑:“于姐您真的不要难为我了,那样话到时候别人再提出来我们不好处。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大不了让你表弟再辛苦一下。”
梁平真想骂娘,想归想,做归做,这叫打掉牙肚里咽:“姐,您回去吧,今天晚上还是我在这里守着。”梁平没有喊于姐,而是直接叫姐,一是为了拉近关系,二是也和小黄有所区别。
对梁平的话于亚丽是求之不得,但是在表面上又不能不做做样子:“不行你今天已经辛苦了一整天,怎么能叫你晚上陪欢欢。”
“放心姐,我年轻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于亚丽走了,陪床的事情还是梁平来干。
每一个住院的狗狗床边一把木椅子,那就是给陪床的人准备的。欢欢的病情已经好转,对欢欢的观察时间也由原来的半个小时观察一次改为了两个个小时。
晚上的的陪护倒是轻松,欢欢几乎不用管,梁平在宠物医院空地里锻炼完身体,就回去看书、睡觉。当然睡觉只能坐在凳子上睡,好在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于亚丽早早地给梁平送来早餐,吩咐几句就走了。
就这样两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抱住着来的欢欢,此时已经活蹦乱跳了。欢欢高兴了,但是梁平心里却生出很多感慨和内疚。自己的父亲心脏病住院,因为要处理哥哥的事情,没能陪护,母亲有病又因为在部队服役同样没有尽孝,现在竟然跑到几百里以外的画舫县给一条狗狗做了两天一夜陪护,以后就是能够拿下画舫一中的订单也没有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是以这种方式获得的订单,自己将情以何堪。
在自责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安慰自己,现在人们看待一件事情,注重的是结果而不是手段和过程。像这样的机会又有几个人能够遇到。
第二天下午,小黄告诉梁平可以带欢欢出院了。梁平问多少钱,小黄用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阵说九百四十八元,看在和于姐是熟人的份上收九百元钱。九-百元钱,自己借了一晚上都没有借到一分钱,给一个小狗看病竟然是九百元。尽管梁平心里滴血,还是硬着头皮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