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颜回头瞧着孤零零的一只,着实可怜。
皇甫容玦侧过脸,望着她,听不出情绪,“昨晚,一头熊端了这只小狐狸的窝,今后只能靠它自己。”
易卿颜脚步一顿,动了恻隐之心,“啊,原来是这样啊,”
她拽住他的衣袖,商量道:“这么小一只,确实费不了我们什么米粮。氓奴我都养了,还差它一口吗?要不还是养着?”
那犹豫不定的口气,娇憨得有几分傻气。
皇甫容玦心中的块垒落下去,“听你的。”
易卿颜忙吩咐下去,“阿奴,把这只小东西带上。”
被小狐狸的事一耽搁,易卿颜差点忘了自己为何来寻他,主动上前挽住他。
“阿奴说你进了林子砍树,你要做什么?”
皇甫容玦直言,“做两面帆。”
易卿颜听了顿时觉得荒诞,扯住他,“帆?你在给救生舟做帆?做这东西做什么?你不会是想靠着这条小船横渡南大洋吧?”
皇甫容玦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看得易卿颜直蹙眉。
“你明明知道没这个必要。不出三两日,宝船定会返回这个岛。我们登岛那日,千离烟和仁显才服下药丸,算算他们最多撑不过三日,为了活他们也必定会回来。”
“你又是砍树又是做帆,劳神劳力的,图什么?还不如陪我捉鱼去,好歹满足口腹之欲。”
昨晚皇甫容玦确实出于这层考虑,丝毫不担心他们会困在这岛上。
可后来意识到背后下令离开的人是易廷洲,情况就变了。千离烟又怎会听命一个连底细都不知道的人,除非易廷洲给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对蛊虫原是宴七百的私藏,现在落在他手上,宴七百定会将克制的法子交给易廷洲以防万一。
若易廷洲和千离烟真的做了交易,宝船自然不可能再回来。
最后等来的人,除了易廷洲,再不会有别人。
易卿颜见皇甫容玦沉默良久不回话,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
“从早上见你就是这副样子,好像心里装着什么事。是不是我错了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没跟我说?”
皇甫容玦心中一动,伸手环住她的腰,“别多想。宝船或许会回来,但我不喜欢等。我们先做些准备,有备无患。”
他不怕跟易廷洲正面对峙,但他担心的是易卿颜会选择易廷洲,弃他离开。
毕竟易卿颜已经有过一次先例。
听他这么说,易卿颜不疑有他,“反正待在岛上无聊,既然你喜欢就按你的意愿行事。不过,我可不陪你做什么帆,怪累的。”
皇甫容玦唇线微勾,“好。”
午后,海面风平浪静,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日头高悬,易卿颜额头上一串细汗。
她搭了眼帘极目远眺,一脸失望地坐下来。
皇甫容玦递给她一杯水和帕子,“船来了,自然有人会来禀报。你回帐篷歇歇。”
一杯水一口被易卿颜喝干,“你知道我心急。我想着尽快去赤羽把你的事了了,也好了我一桩心事。”
皇甫容玦淡淡道:“我不急 ,你急什么?”
易卿颜没好气,揶揄他,“是,你是不急,反正有我这个现成的药在。你可没少借着这个幌子打搅我,你也好意思。”
皇甫容玦笑,正想替自己辩解上几句,一名侍卫远远跑来。
“王爷,发现一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