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颜被眼前这双突然睁开的幽深眸子勾没了七魂六魄,一动不能动,有种调戏未成年被当场抓包的错觉。
少年更是被眼前放大的团子脸惊得不知身在何处。
下一秒,两人同时弹开。
“先把药吞下去。”
这种尴尬得能扣出一条地缝的节骨眼,易卿颜惦记的却还是那药,深怕少年一口老血喷出,那可太浪费了。
少年闻言蹙眉,滚动喉结,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淡定面色。
“咳咳。”易卿颜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
“大哥哥,你好些了吧。大黑狗知道你有危险,带我过来帮你。”
至于帮的过程,她就不赘述了,自行脑补。
“你得了什么病?你给我的药,是不是你用来治病的?”
心说一个少年身上怎么会有这种神药,寻常人用不上,也没必要。
对于这种不断渗透正常机能的毒来说,这款不断修复机体的药可以说,很对症了。
只是有点大材小用,又不能完全断根。
“不碍事。”少年的声音有些发虚。
要不是把药丸给了她,在毒发前服下,他确实不至于泡个澡就出不来。
说来这便是机缘,遇上易卿颜这个中过千百种毒,又解过千万种毒,最喜欢倒腾这种又毒又药的奇葩。
解寒毒,其实不难,只是几乎无人知晓。毕竟常人不可能有易卿颜那样的条件,没事就跟暗影组织的研药员摆弄各种仪器设备,做毒理分析。毒物的相生相克,她最熟悉不过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懂毒懂医,易卿颜随口胡诌。
“大哥哥,你是不是体寒?我家有个祖传方子,专治你这种身体发寒的病症。方子,我还记着呢,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体寒,那是寒毒,少年苦笑。妄想一个方子治好,果然是孩子。
“不必。”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方子不行。好歹是个机会。”
易卿颜还想劝,少年只当她说着玩闹,没力气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个五岁孩子会解寒毒确实太没说服力,她只能另想办法。
少年的唇肉眼可见恢复了红润,身上的灰败之气也渐渐消失。
良久,少年终于恢复大半体力,准备上岸,眼神示意易卿颜回避。
一身排骨,当她稀罕看,易卿颜转身就走。
“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少年丢下一句话离开。
刚好点又开始折腾,神神秘秘的。易卿颜挨着毛没了大半,皮红得跟煮螃蟹似的狗子坐下。
“你倒是有几份忠心。回去,配点烫伤膏给你用用。”
大黑狗略嫌弃地斜了她一眼。一个奶娃子开的药,你敢配,我也不敢用。
让狗给鄙视了,是何种体验?易卿颜捡起石子,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大黑狗立马识相往边上躲。
这边在逗狗子玩,少年已经背着一个藤筐回来了。
他将两枚果子放到易卿颜手里,又从筐里取了一些菜汁似的药泥,用兰草的细叶沾取少许准备涂抹到她脸上。
这四周不见树林,也不知他从哪里捣腾出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易卿颜不解地撇开脸。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好一张脸.....”
话没说完,被少年打断,“别动。马上好。”
一股淡淡的清苦味,似有若无,是蒲公英,消炎止痛最常用的药材。她这才记起,来时被叶子刮伤了手脸,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线形口子。
抹上药,脸上刺辣辣的痛痒瞬间被清凉舒适代替。
一旁掉毛掉一地的狗子,委屈含泪。主子,我都被烫成癞皮狗了,你好歹省着点用,匀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