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青荷已经送了三次,她又怕饭菜的味道更让这个倔公子折磨,最后也只留下满满的一壶水。
“龙马!”幸村精市看着纤细摇晃的背影心脏猛的收缩,跑到越前龙马面前,
俯身心疼的看着已经筋疲力尽面色苍白的少年,“对不起。”
幸村精市跪在越前龙马身前,伸手紧紧的抱住越前龙马。
“你,醒了啊。”
声音哑到没了气,全然没了之前挑衅的神气和骄傲,
“我扶你起来,你先喝点水。”幸村精市取掉碍事的帷幕,扔在一旁。
越前龙马听到耳边的吐气,嘴角勉强弯了一下,可惜膝盖完全不听他使唤,根本直不起来,
借着幸村精市的支撑,越前龙马努力起身,身体不受控制的晃动,脑中响起了耳鸣,随后眼前一黑,
倒在了幸村精市身上,
“龙马?”幸村精市微微呼唤,调整了位置,拿起旁边还是满满的水壶,
仰头一饮,
随即覆在了那片颜色不在鲜艳饱满的唇瓣上,
许是越前龙马没有意识,水被堵在了唇外,溢在两唇触碰之间,
封闭的房间里刮起了不该有的阴风,
案前的火烛时明时灭,
幸村精市愤怒的瞪着那些牌位,“若不是你们!他不会如此!”
风戛然而止,烛火也不再闪烁。
幸村精市回头深深的看着越前龙马,
如果他与正常人一样,
他们应该会是,
很要好,很要好
的,
朋友,
对吧。
幸村精市伸手轻轻抚摸没了气血的脸蛋,微微亲了一下,随后摸上了苍白的唇,虽然被水润了一下,
依然没有之前的气色。
可惜他不正常,可惜他没有死在那个美丽的月色下,
可惜,他在为越前龙马可惜,再也摆脱不了他,
虽然他没有死,达到的效果也不会差,
因为越前龙马再无可能对他毫无牵挂,拂袖而去。
幸村精市捏开了越前龙马的唇瓣,再次饮了壶里的水,覆上唇瓣,将水渡了进去,
双唇交织下,也有些许水滑落在两人之前的喉咙上,
“你们好了吗?”萧邻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宗族祠堂不让外人进入,萧邻晴自然被拦在门外,
越前龙马也是外人,但是他倔主意又大,越王罚他跪在宫门口,他说那是跪给别人看的,要跪就要跪真正该跪的人,
幸村江千和木落夏都不让越前龙马跪,越前龙马就自己跪祠堂了,关键也没人敢拦他。
幸村精市重新戴好帷幕,扶着越前龙马走到门口,看着越前龙马和他相似的身高,越前龙马能抱着他跳跃,而他却做不到。
蓝颂天很快找理由抱走了越前龙马。
而幸村精市也在深夜敲开了他父亲书房的门,
他要学武。
谁都没想到,他练武的天赋居然出奇的高,他父亲惊讶之下是浓浓的叹息,
幸村精市不怪他父亲。
须灵子说的对,
知足。
还会快乐些。
之后越前龙马来幸村精市这里的次数就大打折扣,虽然来的时候也会带一些从各个地方淘来的稀奇玩意儿和闲书,但是基本送了就走,都没怎么停留。
青荷还以为幸村精市会难过,
可是看到幸村精市用着越前龙马之前买的不算精致的胭脂水粉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拿进面纱里观赏呢,
不仅如此,幸村精市还经常捏着泥巴,虽然捏的比越前龙马好看多了,但真的难以想象幸村精市也是会喜欢玩泥巴的人,
随便捏捏都比越前龙马捏的四不像精致,
果然还是小孩,
青荷边观察边点头,不过他家主子艺术天分也太高了吧!
“走吧,青荷 。”
青荷听到这个声音,眼泪已经开始流下,是的,她今天晚上又要跟着主子练武去了,
青荷还扎着马步,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公子,你不想小公子吗?”
越前龙马虽然身份高贵,但他自己却更认同自己侠客的身份,这样的人喜欢出游历险,怎么可能会日复一日的陪着他。
“想啊,”幸村精市凝气打坐,“但是,想念不一定是悲伤的。”
相思也不一定是苦的,青荷看到幸村精市手中正摩挲的东西,
好像是一柄十分小的匕首。
十年后。
缪夫人手微微挥了一下,“你如今几岁?”
“17。”幸村精市感觉到陌生的气息退去,
缪夫人冷笑: “看来他算的命还是一如既往的荒谬。”
“是因为我活不过18吗。”幸村精市摸着手里的鱼肠剑,对这个缪夫人他是有所防备的。
“为何这样说。”缪夫人眼神心疼,“有我在,定让你长命百岁。”
幸村精市起身对面前的人微微行礼, “夫人,若精市真能康愈,精市定会铭记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