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何大清已经把酒给倒了。

“嗬，大清。这可是汾酒，这得不少钱吧？”

“福耀，什么钱不钱的。今天要不是怀民我可就要后悔一辈子！这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这杯酒我敬你们父子。”

何大清端起酒杯，站起来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

“咳。大清，你言重了！”

李福耀是真不知道何大清说这话的意思，他只是以为是何大清客气。

李怀民也站起身喝了一杯酒。

“何叔，爸。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怀民知道何大清心里面还有心结，这心结他得给他打开。

李福耀和何大清都笑了。

“怀民，你有什么问题就问。爸不知道的，你何叔肯定知道，他以前在鸿宾楼干过大厨，见多识广。”

何大清也点头：“怀民，你问。”

何雨水坐在小板凳，面前的碗里堆着高高的菜，像宝塔尖一样。

她觉着从今天开始，那个疼爱她的爸爸又回来了。

“是这样的，我这不是一直病着。东洋小鬼子打进了四九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我想问的是，当时东洋小鬼子打进了四九城，娄董事的轧钢厂有没有被东洋小鬼子霸占？”

李怀民问完，拿起酒瓶给何大清，他爸李福耀斟满了酒。

何大清目光闪动，他若有所思。

李福耀呷了口酒。

轻叹了口气：“怀民，这东洋小鬼子可不是东西，那还是民国26年夏天，这伙畜牲借口他们有当兵的走失就进了四九城。

后面把民国的兵给打跑了，小鬼子就占了这四九城。到了秋天的时侯，他们就占了轧钢厂，娄董事还招呼咱们这些工人给小鬼子干活呢。

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些生产出来的东西是用来打咱们的，后面故意磨洋工，尽量生产不合格的零件......”

李福耀把这一段经历说了出来。

“爸，那要照这么说，东洋小鬼子占领四九城这段时间，咱们四九城的人是不是有很多都帮小鬼子做过事情？”

李怀民继续追问。

何大清的鱼泡眼瞪的都要掉出来，眼眶都是红的！

他突然明白了李怀民问这个问题的其实是在解他的心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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