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蒲词怎说,迟知翎还是回隔壁去了。
“让我来看看,原主有什么‘好朋友’。”
蒲词躺在沙发手举着手机,点进联系录里,手随便一滑就到底了。
她指尖在那个黑色西装的精英的头像顿了一下,想到什么,点开了视频通话,没有两秒对面就接通电话了。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出现在手机里头,表情很严肃,身后的背影有些模糊,蒲词看不太清,猜男人大概是在书房里头。
他们对望着,一言不发,没人开口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蒲词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这个陌生的父亲说话,正准备挂断视频电话时,一个温柔软糯的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大东,谁的电话啊?”
只见手机里头的男人,在严肃的表情中破裂出一丝的违和的温柔,锋利的眼睛终于从屏幕中移开了,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蒲爸:“是词词。”
蒲词有些意外的挑眉。
“呀!词词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她都没给我打。”
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接过手机,一张长相明艳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见到蒲词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词词,妈妈好想你啊!你怎么瘦啦,是不是没钱用了,我这就让你爸给你打钱,你怎么都不接妈妈的电话?是不是怪妈妈啦?”
蒲爸跟蒲母是两个极端的性格,一个话少内敛,一个外向温和,两个人在一起意外的搭配。
蒲词干巴巴回答道:“没有。”
她本来打算挂电话的,但是在还没说出口时,她瞥见蒲母受伤的表情,有些不忍心,硬是跟他们聊了半个小时,对方才肯挂机。
蒲词把原本一些记忆的模糊点重新拼装起来。
原主从小就特别倒霉,八字风水大师的意思就是,她命中带煞,虽然不会祸及他人,但是如果父母双方长时间待在她身边,她就会越发倒霉,还可能会死。
一开始原主父母年轻人,都不相信那八字风水大师说的话,一直把原主带在身边照顾。
原主身边祸事就没断过,不是掉河里就是掉井里,出远门不是下暴雨就是吹台风,有时候走路都能摔个四脚朝天。
到后来原主父母不得不相信大师的话,按照大师的意思 ,在五年内他们跟蒲词都不能接触,不然蒲词就会有血光之灾。
原主父母本来是把原主送到学校住宿的,只是她受不了同学的排挤自己搬出来。
这样一来,蒲词也能解释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了。
蒲词拿着黑着屏的手机走到小阳台,外面虽然不是灯火通明,但也能见到楼房里邻居们开的灯,还有街道上的路灯。
他们这个小区,叫春园,属于早些年学区房,装修比较破旧,生了铁的围栏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小阳台除了放了几个花盆,种了几棵有些蔫巴的茉莉花,夏天的夜里,房间里还会飘进去淡淡花香。
对面的窗户敞开着,刚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的少年端坐在书桌前,淡黄的灯光下,点点星光映照在少年的脸上,让俊俏的少年看上去越发诱人。
迟知翎做着下午发下来的试卷,习惯性地摸脖子上的玉佩,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玉佩的线在早些日子断了,拿去换了条红绳。
他从书包里掏出冰凉凉的玉佩,放在手心上把玩。
这是他爸给他留的唯一一样东西,他平时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去摸一下它,因为这样他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平静。
迟知翎摸着玉佩,突然听到窗户外有东西敲击的声音,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迟知翎的心脏突然漏了半拍。
他看到蒲词敲着栏杆,正朝着他笑眯眯地招手,在黑暗里,那双幽绿的眼睛看上去越发神秘,且蛊人。
他们两相隔不到两米远,中间就隔着栏杆,近到仿佛能听到各自的呼吸频率,一想到自己刚刚想到的人,出现在面前,迟知翎单手撑着额头,两只猫耳朵随即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