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暴力跟群殴,但又基于这群人大多还没成年,警察叫来他们的父母进行赔偿跟教育。
蒲词跟迟知翎是受害者,可他们不愿意喊家长过来,两人坐在警察厅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位置,冷眼看着那些家长,跟警察争论。
蒲词没什么感觉,她以前是警察厅的常客,她家老蒲来警察局捞她也成了常事。
学校里的三好学生哪里碰过这种场面,迟知翎有点无助,但又强忍着,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膝盖上十指交叉纠缠着,嘴唇上的软肉被他磨得有些发痛。
最后五方家长都选择赔偿医药费跟精神损失费,然后在警察的见证下分别打进了他们俩的账户。
警察让那几个男生给他们俩道歉,张振霸拽得要命,但在他爸面前他还是收敛了一点,其他人是他的小弟,都看他脸色做事。
张振霸的父亲拍了拍张振霸的脑袋,表情很严肃,带有上位者的施舍,“去跟小同学道个歉,这件事就带过去了。”
张振霸黑着脸,心里十个百个不愿意,但他又不敢违抗父亲的话,只好握住拳头上前,头微挑,语气充满不屑。
“那就对不起咯。”
有张振霸开头,其他四个人也不犟了,纷纷开口道歉。
“对不起嘛。”
“对不起咯。”
“对、不、起。”
“啧,对不起。”
每一个人道歉都不情不愿的,脸上的表情很不屑。
蒲词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抱住双手,下颌轻抬,语气中带着傲慢,“你们是多没有教育啊,你们父母不会是只顾生,不顾养吧,就连安分给人道个歉都不会,连小学生都不如。”
那几个家长家庭还算不错,挺富裕的,听到比自己小的孩子指桑骂槐地指责自己养孩的方式,脸都黑了。
但在警察局他们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只能强咽下这口气,让自家的傻儿子给人认认真真道歉。
“臭小子,给人好好道歉,人家都指着你老爸鼻子骂了。”
黄毛的老爸一身腱子肉,一巴掌拍过黄毛的脑袋,黄毛脑袋嗡嗡的,眼睛瞥了一眼黑着脸怒视着蒲词的张振霸,纠结片刻,上前给人好好道歉了。
人是从众的,有黄毛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除了张振霸以外。
蒲词还想说些什么,衣角有些微动,迟知翎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头摇了摇,示意她不要再继续。
她也没有再说话,家长见蒲词不找事,带着自己的臭小子回家了。
张振霸的父亲,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迟知翎一眼,刚好蒲词瞥了一眼他,男人很快就收回视线了。
赔偿问题解决了,也没他们俩什么事了。
蒲词跟迟知翎一块走出警察局,相对无言,蒲词从口袋拿出下午买来了马蹄糕,打开袋子还是清香的马蹄味,就是有点黏乎乎,看上去食欲欠缺。
迟知翎垂着头走在蒲词身后,眼尾有点湿润,嘴巴微张,在小声呼气。
迟知翎是个易留痕体质,而且对疼痛也很敏感,身上的伤被风轻轻一吹,又疼又痒,几度想要用手去抓。
他看着手上这些伤,身体痛得不受控制地颤抖,他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蒲词想到什么,转过身,在昏黄的路灯下,蒲词看清了迟知翎的长相,睫羽颤抖,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