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装作没看见,等着他自己提。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了体温计递到男人面前。
秦骁阳抬起体温计看着上面的水银柱:“你发烧了。”
男人依旧浑身冰冷,但估计是顾及她生病,说话的语气好了些。
沈清月鼻子堵得难受,头也昏昏沉沉的,眼睛一闭就没了意识。
浑浑噩噩之际,她好像感觉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接住了自己。
真的很有力,竟然没让胖成这样的她躺到地上去。
沈清月再睁眼时,秦骁阳正在坐在床边给她敷温毛巾。
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身上只穿着件白衬衣。
衬衣的袖子被他随意卷起,露出了半截精壮的手臂。
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性感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变换着各种美妙的形状。
她突然睁眼,秦骁阳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冷冷瞥了她一眼:“我不会在这儿待太久的,你放心。”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沈清月才想起原主因为嫌弃秦骁阳是乡下人,说他身上一股子土味,从来不让他进自己屋。
难怪他对这个屋子避之不及。
秦骁阳再回来时候,手上多了一碗淡黄色的汤。
“把姜汤喝了。”他语气冷硬,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把东西放在她桌上就走。
沈清月没计较他的态度,她现在头昏脑胀,喉咙也火烧火燎的,这碗姜汤于她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姜汤里放了不少黄冰糖,虽然还是辣,但滋味好了不少。
可她记得家里是没有糖的,这糖是哪里来的呢?
一碗姜汤下肚,额头冒了些汗,沈清月感觉自己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她走出了房间,想到厨房把这碗给洗了,沙发上的秦骁阳立马站了起来。
他不由分说接过了她手里的碗,拿到水池边麻利的洗刷干净。
沈清月愣了一下,连忙客套的笑着说了句:“谢谢啊。”
秦骁阳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今天发生了太多让他捉摸不透的事情了。
早上一开门进来,他都以为走错了地方。
原本满是油污、脏乱馊臭的家,现在被沈清月收拾的干净明亮、整整齐齐,处处透着洗衣粉的淡香。
刚刚那女人不仅跟他说了谢谢,还对他笑。
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沈清月变成这副模样。
沈清月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正巧看见他放在沙发边的军装外套腰那的线松了,就打算拾起老本行,给他补一补衣服。
这身绿军装上缝缝补补的痕迹不少,之前估计都是秦骁阳自己补的,线都露在外面,针脚还松,一眼就能看出来补过。
沈清月抱着他的外套,找出在百货商店买的针线,到卧室缝纫机前坐下。
这台蝴蝶牌的缝纫机,是原主的嫁妆,放在房间里不是因为她经常用得到,而是觉得这东西贵,不想让秦骁阳占便宜。
衣服上开的口子不大,沈清月踩着缝纫机没一会儿就补好了。
沈清月正准备把补好的衣服还给秦骁阳,没想到他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见秦骁阳脸色冷凝,沈清月赶紧开口解释:“这衣服侧边线开了,我就给你补了一下。”
秦骁阳接过补好的衣服看了一眼,补好的位置线又紧又密和新的一样。
仔细检查了下,兜里的东西一样没少。
她似乎真的只是好心帮他补了下衣服?
秦骁阳修长的指节钻紧了手里的离婚申请,正准备递出。
看沈清月脸色苍白,他抬起的手又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