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对了?”林叙然没懂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因为我而为难罗晓?”晨雨曦素白的脸上满是质疑,眉头微皱。她脑子转的很快。
“没有人不知道罗晓是副主席的朋友,忌惮你的人,只知道你,并不了解她,所以他们不确定罗晓会不会告密,故而威胁她恐吓她。”
晨雨曦没说话,她快速梳理细节,识图找出漏洞。她知道罗晓胆子不大,所以郁闲烯说的故事不无可能。
“外校有校霸吗?或者是什么有钱又嚣张的世家子弟吗?”郁闲烯大胆猜测。
“人我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晨雨曦倒没和他们说值日时闻到木质香确定嫌疑人的事。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诧异地盯着郁闲烯。
12班的楚锦澜的确实被人称作校霸。
郁闲烯看懂了她的眼神,勾唇一笑,从正襟危坐到慵懒闲适地靠着沙发,他的神色愈发轻松。
虽然晨雨曦从来不赞同旁人对校霸的定位,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人确实害怕楚锦澜,甚至连提都不敢提,都是以“十二班那位爷”代称。她没怎么和楚锦澜接触过,也不算认识,虽然曾是初中同校同学,但可能都只是或许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的程度而已。至于忌惮,她不理解,也不赞同郁闲烯的这种说法。
“我有什么好忌惮的?”
“可能因为你长的很凶。”林叙然抢答。
“林叙然,我马上凶给你看,信不信?”
林叙然“嘤嘤嘤”的躲进沙发角落。
“可能是因为身份,忌惮你的身份,他们怕因为你而招惹了麻烦。”
晨雨曦知道自己习惯性冷脸,而且看起来是个严谨利落,丝毫不会徇私枉法的人。但了解她都知道她实际上是个天生臭脸,喜欢发呆,怕麻烦第一名,不爱管事,能不管就不管的冷漠人。
“然后呢,怎么解决?”晨雨曦抛出问题。
“他既然怕你,就让这种恐惧贯彻到底呗。”郁闲烯轻笑,单手撑着头,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晨雨曦不想和他对视,别开眼,看向别处。她已经明白郁闲烯的意思,借她的身份和秉性在气势上压制楚锦澜,以处理吸烟一事。
“什么意思?清安你听懂了吗?”林叙然茫然。
“没懂。”沐清安实话实说。
“需要我们帮忙吗?”郁闲烯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
但对方是晨雨曦,所以常常事与愿违。
“不用。”说实话,她不觉得眼前的三个男生能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万一他们出手打人呢?我们一起才更安全。”林叙然自信地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就你们几个小身板,又没练过,过去顶多是帮倒忙的。而且就这么件小事,不至于打架。再说了你们才来多久,就想得一个处分,是么?”晨雨曦轻蔑地看着眼前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的三人。
“本来就是对方理亏,都是文明人的话问题应该很好解决。”沐清安如此认为。
“校霸能算是文明人吗?”郁闲烯反驳,他只觉得好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问题我自己能解决。”晨雨曦驱赶“客人”。
晨雨曦也不打算假惺惺地送他们,只是注视三人离开。
“大小姐,我们随叫随到。实在不行,你把学生会的都叫上给你撑场子。”林叙然停在门口,认真地说。
“知道了,快滚吧”晨雨曦嫌弃地摆摆手。
“晚安,大小姐。”林叙然自觉地把门关上。
“主人,你也可以把木瓜带过去,木瓜能一个打十个。”木瓜跟着晨雨曦进洗漱间。
“噗,不用了。你去再倒被温水就行了。”正在挤牙膏的晨雨曦被逗笑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木瓜呼哧呼哧跑去接水了。
看着镜子中疏离又隽秀的自己,晨雨曦不得不自我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让人惧怕。
不就是有时候臭脸吗?
有那么可怕吗?
而且自己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平常照镜子都会心情愉悦,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是不能被包容的呢?
她很费解(?_?)
她如往常一般,吃了药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药效发作。
“小主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木瓜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口讲故事。
“嗯?”晨雨曦没听懂。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吃药啊?”木瓜的显示屏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晨雨曦看见了上面担忧的表情。
“总有一天,会不用再吃药了。总有一天,不用吃药,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木瓜无法理解。
“时间无限逼近,理想终会贲临……”晨雨曦的目光凝聚在漆黑的空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见无穷无尽的黑暗。
黑暗是漫长的,
是她赖以生存的栖身之所,
但不是她归处……
她没有由头的想出一句话:
黑暗曾吞噬了我们的眼睛,所以虽然它深不可测,但仍明亮而美丽。
她慢慢在黑暗里沉寂,轻轻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