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
“断肠藤,放在溪流的上游泡着,下面的水也就有了毒。谁吃了水,谁就会死。”郑闺美缓缓说。
柳青隐拿刀砍了很多断肠藤,用身上的一条破布带,把它们绑起来往前拖。
郑闺美听到了潺潺水声,她知道小溪流就在不远处。
走了大约四五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坡,那里有一个拐弯,清澈的溪水从乱石间倾泻而下。
柳青隐拖着断肠藤,来到上方,把藤蔓全扔进去,有些藤蔓没沉下去,他又拿了一些大石块放下去,压着藤蔓。
这下子,只要是流经这里的水,每滴都是有毒的,只是那些军士不知道而已。
那些军士懒走远路,就在一千多米外的下游,用水桶提水做饭。
究竟要死多少人,只有天知道。
两人忙完这一切,又往高处走,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洗了手,又掬了水喝了。
这水很甘甜。
“咱们还没吃呢。”柳青隐咧开嘴笑。
“这不是吃的?”
郑闺美指着他身后的几棵野梨树说。
柳青隐恍然大悟,连忙摘了一个梨子,也不洗洗,放在口里就咬。
郑闺美也摘了一个梨子,在溪水里洗了洗才吃……
他吃了五个梨子,又摘了四五个放在胸前的衣服里。
郑闺美只摘了两个放在袖子里。
两人朝下面走去,他们要去找马,然后走山间小道,越到吕太守军队的前方,再在官道上驰骋,前往羊马城。
……
吕太守坐在路边,刚要拿起筷子吃饭。
幕僚急匆匆地走来,“吕大人,不好了,有很多军士吃了饭,倒地不醒了。”
“难不成饭菜里有毒?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每口锅里下毒?”
吕太守把筷子放下,走到后面去看路边倒地的一些军士。
只见有的军士两眼发直了,有的口吐白沫叫唤呻吟,有的难受得挠着胸口,指上血迹斑斑。
“坏了、坏了,为何连续遭遇不幸?”吕太守心急如焚,“找军中大夫,快给军士们诊病。”
吕太守的头上冒了汗,他懒得取下了帽子。
随军的大夫只有三位,还在后头给军士看病,无法前来。
幕僚只得走到后头,去问军中大夫的诊断情况。
不久,幕僚来了,“吕大人,答复说了,这是水中有毒,根据症状,他分析说应该是有人把断肠藤扔到了小溪里。军士们用这种有毒的水做饭,吃了之后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可有解药?”
“大夫说不知道还会发生这种情况,箱子里的百灵药已用完了。”幕僚也皱了眉头。
“实在没办法,你去清点一下,看有多少不能救活了,还有多少可以上路?”
吕太守脸色铁青,紧握双拳。
他不敢吃米饭了,担心也中毒死去。
他走到马的身边,从里面掏出了一盒糯米糕,拿出来吃了几块。
很久,幕僚才来答复,“报大人,目前尚康健的军士还有两万一千五百十三名,其他的军士要么死了,要么病了,需要送回城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