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王殿下选了我做小公子的贴身丫环,主仆关系没做成,反倒成了好朋友,可小公子哪里知道,其实我心悦于他。”
“什么!”宁诺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涂小莲喜欢自己?怎么可能?
人群片片惊讶声中,柳荀枫推断出一二,并没作太大反应。
“你们知道吗!”涂小莲不知哪来的勇气,许是想到什么,情绪像是被一把锋利的钩子猛地勾了上来,连语气都变得恣意张狂。
“我起早贪黑去小公子后院打扫,总能听到……”她哽咽了唾液,握紧双拳。
有人好奇地问:“总能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你们自己不会想象,还需要我一女子来说吗!”
回头刹那,眼里迸发出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凶恶母兽。
她瞪着伫立原地,面不改色的萧恒。
“你们知道他每次想要小公子,理由是什么?”
柳荀枫和众人摇摇头,“不知道。”
“他说他看不惯我,想杀了我,可小公子不愿,只能与萧恒谈条件!”
她知道她供出实情,死大于生,便缓缓站起来,好似失去魂魄的空壳,晃晃荡荡来到萧恒面前当面对峙。
“他说……”
“小莲!”宁诺立刻叫住她,“别说了…”
他回头用祈求的目光盯着她凄凉的背影,可她没有回头,抱着肚子咯咯发笑,沧桑而悲凉的笑声徘徊在片刻寂静里,空灵幽远,宛若女鬼怆鸣。
“除非与他行鱼水之欢,他才肯放我一条生路!”
李大人和许大人当即火大,愤愤不平。
“什么?行鱼水之欢!这像什么话!真不知廉耻!这不正之风就没人整治么!”
“强抢民女就已经够气人了,现在还搞了新颖的,直接逼迫良家公子,啧啧啧,我耳朵疼,耳朵疼。”
柳荀枫听了面红耳赤,想起那天朔王萧恒找他要“消肿”药液,原来小公子肿胀是因为这个,实在太羞耻了。
鬼使神差的,柳荀枫抬眼偷偷望向前方的萧琰,他正朝自己咧嘴诡笑,薄唇轻启,未闻话音,唇语咂摸分明,他对自己说——“原来还有这一招,枫儿,你师兄找到没?”
柳荀枫顿时炸毛,抱头大叫:“啊!”
霎时间成为所有人焦点,他们顿了顿,不理睬他莫名发神经,忙活着探讨话题。
胳膊修地被人戳了戳,柳荀枫缩紧手臂,目不转睛道:“什么事。”
对方是乔将军,他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世间美男多了去,你说这朔王为何只相中弱不禁风的宁氏公子?难道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柳荀枫:“我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想来他们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后来…”涂小莲嘴角扯着一抹凄苦,“小公子无奈应了他,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她斜眸注视着宁诺,单看背影都知道他体弱多病,经不起折腾,可他一旦做错了事,萧恒就用荆棘之鞭伺候!
“我所爱之人,被情敌凌迟到遍体鳞伤,我却不能替他承受皮肉之苦,更无能保护他!我好恨!凭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对所爱之人任意妄为,而我这等卑贱奴隶只能把心心念念的人、或事、或物,毫无保留的拱手让人!”
“我不服!我也要他!我要得到他!”
柳荀枫:“………”
众人:“…………”
“然而一天雨夜,小公子违反了王府规矩,自觉跪在萧恒门前,只求他一个人的过错不要牵连于我。我知道小公子会来,提前到萧恒寝室,撕碎自己衣服在开门与小公子正面撞见……”
宁诺怔忡不已,默了默,才颤颤道:“可萧恒说他已经把你……”
涂小莲冷陌道:“谁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许是怕你跟我跑了,用那些话来刺激你远离我。”
宁诺心灰意冷,仿佛世界已经没有他容身之所,他唯一的朋友也在背后谋划算计别人,只为得到他,她和萧恒有什么区别,他们到底把他当什么了,一个任人蒙骗利用的玩偶?
李大人抓住重点,问:“在朔王寝室,你们都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自然是坦诚相见。”
涂小莲俯身跪下,严肃道:“陛下,朔王殿下男女通吃只是我笔墨一沉画蛇添足,可他圈养死士不假,我亲眼所见,至于用死士做什么,小莲不知,早年有闻陛下与朔王是皇位最后人选,可朔王还是败在陛下剑下…,小莲斗胆猜测朔王至今还在觊觎王位,求陛下明查。”
萧琰歪着脑袋,指尖支着鬓间眉,一副文曲星下凡早已洞悉一切,并无太多神采。
“吼?”不过李、许两位大人来了兴趣。
许大人抬手激动道:“在哪见过,何时见过,为何确定他们是死士,而不是侍卫,详细道来。”
“认识小公子两年以后,我决意扳倒朔王,带着小公子远走高飞,暗中搜查朔王谋逆证据,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前,我原本打算出府为小公子买糕点,后来看到朔王跟着一人鬼鬼祟祟从后门离开,那人裹着斗篷,把自己包裹严实,连脸都不敢露,绝对是掌握把柄的最好时机,我便尾随其后。”
“他们二人座上备好的马车,行了半天路程才从山势险峻的小道,在一口山洞停驻,我悄悄坐在车后头,隔着车厢,他们没发现我。”
“我一路小心谨慎的跟着他们,洞穴里面七拐八绕,若是没人带路,定会迷失方向。”
“他们来到宽阔的大石洞,周边很多笼子,里面关着无数疯疯癫癫的活人。我在阴暗的角落远远观望,他们好像在探讨什么,后来见他们抓了两人丢到搏斗场,像是威胁他们互相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