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江瑶,只是成年之后听陈老爷子提过几次娃娃亲的事。
知道女方生活在内地江市下边某个乡镇,虽然是乡下人,胜在心地善良。
所以他印象中的江瑶,一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相。
但此刻,他又觉得自己这位未婚妻的长相和声音对不上。
声音娇软如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他心弦撩拨,但若配上一张普通的脸,怎么都说不过去。
疑惑一番,浴巾顶起的那角才渐渐平下去。
陈宴北转动轮椅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只剩女人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不过随即陈宴北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肯定是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无法面对,所以只好装睡。
他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双手摸索到床边的扶手,臂膀用力,撑着身子从轮椅转移到了大床。
卧室里的设施都按照残障人士重新设计过,陈宴北躺上床后,伸手摁灭床头的开关,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一室寂静,月色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江瑶睁开眼睛,悄悄松了口气。
这段日子她脑子里随时都像绷着一根弦,一刻也没有踏实过。
现在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睡个好觉,不用担心被逼婚,或者被赵家人找到抓回去。
她重新闭上眼睛,轻轻抱住身侧的被子,进入梦乡。
梦里,画面一转,周围的一切变得古色古香。
月亮高悬,床边小几燃着一鼎香炉,烟气袅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
江瑶躺在一张红木雕花拔步床上,床顶悬挂的粉色纱帐从两侧垂下,她闭着眼,睡得香甜,红润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贝齿露出一点,吐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