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儿不听这些俗的,”梁甜甜替几位调好了一杯酒,“这是罗春醉,本掌柜特调,且尝尝。”
杯子很奇特,酒足很高,杯口极深,用的是透光的白瓷,能透过杯壁看见酒的颜色。
男客人尝过,柔润的酒香下肚,周身通畅:“好酒。”
“什么好酒,我也来一杯。”
梁甜甜提着酒壶转到了别桌去:“好酒只这一杯,赏有缘人。”她边说,边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取出点心放到桌子上。
四碟果饼都是寻常人没见过的。
一碟上脆下软的蜂蜜小面包,一碟一咬掉酥皮满口留香的酥皮留心月饼,还有一碟时软和的奶香小蛋糕。
“好吃,这些果子在别的地方从未吃过。”
闻言梁甜甜笑着抬眸朝而来看去,朝她眨了一下右眼。
姜宜同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酒给我也来一杯。”男客指着另一人手上的高脚杯说。
梁甜甜摆手拒绝:“说了只给有缘人。”
“我出钱。”
梁甜甜:“你不早说。”
梁掌柜是美的,瑞凤眼甚是娇媚,幼时便走南闯北练就了与客人周旋的本事,做小酒吧最吃得开。
小厮替姜宜送来了茶水,她就着茶水吃灵药,灵药果然是灵药,短短三日她的伤恢复得极快。
楚子晴被房梁砸重,但房梁掉下来时被桌子垫了一下,她只碰出了点皮外伤,吸入了浓烟昏厥过去被压在房梁下。
三个孩子救援及时都无甚大碍,楚戎就更不用说了皮都没破。
姜宜就惨了,大面积软组织挫伤,烫伤,烧伤。
好在空间解锁,她有灵药供养,伤好的快。
自打她受伤,空间里便都是药材,全部半价后打五折。
也不知这空间是不是成精了,像生怕她死了,友情回馈。
添香楼门前。
两个看起来十四五六的小姑娘,站在满是男客的大堂前不敢往前,古时候礼教甚严,女孩家最重视清誉,即便出入公共场合也要避着男子。
正当二人踌躇不前之时,楚子凌从一旁的屏风后跳出来,肉乎的小脸笑起来能萌出血:“两位姐姐可是想听故事。”
他生得好看,眉眼秀气,二人一见就什么戒心都没了。
“门口的什么简介上写了一段,说林府千金送父归陵后被外祖母接去,入府后的故事呢?你知道吗?”青衣姑娘问。
楚子凌小手朝前伸,朝侧边退后一步,摆出有请的姿势道:“请两位姐姐移步后堂。”
见此两位姑娘不再扭捏,挽着彼此跟着楚子凌去了。
甜香馆的面积足够大,姜宜特地把整栋楼分成了前后两个大堂,前堂接待男客,后堂接待女客,由一条屏风搭起的走廊分隔。
女孩子的消费能力可是很强的,不能不赚。
另一边,楚子晴正和两个账房坐在一起。
账房打量着这个还没自己膝盖高的小丫头,一只眼高,一只眼低:“你会算账?”
楚子晴朝四周看看,锁定一只高脚椅走过去拖到了柜台后面,奋力爬上去朝他们伸手:“算盘拿来。”
“啪啪啪啪”算盘被她敲得作响,不少片刻,条目清晰数目准确。
两个账房惊得说不出话。
再说另一边,楚子珉站在后堂专给说书人的桌子后面,台下是十几位妇人娘子。
他清了清嗓子,显得有些羞涩。
不多时台下的女子掩面笑了起来:“这小哥儿长得真俊。”
“咳咳,”他清清嗓子,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的时候已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少年正色,高昂着头,拍响折子:“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二楼走廊。
姜宜懒懒地舒展腰肢,三个孩子个忙个的有条不紊,楚戎一人在屋里岂不闷坏了。
她不知,楚戎彼时的屋里,可是热闹。
“你知道我是谁吗!”黑布罩着脑袋的男人不断怒骂着。酒楼里人声鼎沸,他的声音一时被淹没其中。
黑耀关上门窗,一脚踹在男人腰上,他肩头还扛着一个,默默地不敢出声。
不多时,男人被黑耀摔在了地上,他张皇地看着楚戎,瞳孔快速缩起,恐惧几乎将心脏占满。
房间中有些昏暗,楚戎一手持着弓,一手夹紧箭羽,手指松开。
“啊!”箭带走了男人头上的黑布,没了黑布的遮挡,男人得以看清眼前。
视线落在楚戎的脸上时,眼睛瞪大,瞳孔坍缩:“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