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对你说。”
俩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申令祎心里一咯噔,难道谢允的洞悉能力这么强吗?已经猜到自己要提和离了?
谢允看向她,语气歉然,“我辞官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有能力让你衣食无忧地生活,我保证。”
“哦……”申令祎松一口气,原来不是。
下一秒,申令祎才反应过来,“你,你辞官了?”
哈?还有这种好事!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不仅可以脱离火坑,谢允却没有了本该护驾有功升官的好运气。
“不做官就不做官了吧,正好你在家孝顺母亲,母亲常说她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正好陪在你母亲身边尽孝。”
谢允幽深复杂地看着申令祎,“我也能多陪陪你。”
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谢允的声音里居然有一丝温柔。
申令祎嘴角抽了抽,她想象了一下自己以后要面临什么,不仅接着受气,还要养一个没有收入的丈夫?
面上不显,她干笑两声,“先用饭吧,先用饭吧,我饿了。”
事有意外,她决定要和母亲再商量一番,拿个主意。
谢允点点头,去了里间换洗。
……
次日是十月初一,风和日丽,天晴气暖,宜嫁娶。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过来,整条八仙巷都热闹非凡。
谢府内到处扎花点红,装点的一派喜庆之色。
申姨妈又对闺房里不舍得离开的谢云琪嘱咐了几句,旁边走出个谢云琪从没见过的婆子,身穿一件暗紫色团花比甲,下着一条水黄色的裙子。
谢允琪不甚明白的去看母亲,申姨妈眼神有点闪躲,有些不自然道,“请这位妈妈给我们云琪讲讲夫妻之礼吧。”
说完便带着一众人离开,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刚跨出门槛的申令祎回头对谢云琪神秘一笑。
此时外头已经来了不少太太夫人,申姨妈本不善待客交际,儿媳妇霍书仪又被太后传进宫至今未回。
今日前厅由谢晖和谢允料理,后院诸事,由申母帮衬着。
申令祎得了个闲儿,陪着小侄子小侄女玩。
侍书带来了前厅里的消息,新郎官儿是京城西边儿孙家的嫡长子,今年二十有一,属于晚婚族。生的斯斯文文,白皙儒雅。
谈笑拘谨,下巴上显出一片浅浅青色,有些腼腆,举止内敛。
和相差五岁的谢允站在一起,倒像是两辈儿人。
申姨妈拉着孙文博的手打量了好一番,只看的女婿脸皮发红才放开手。
然后又说了半柱香时间的多担待多海涵之类的嘱托,申姨妈看着文文静静得女婿,眼中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自从几日前,知道天底下居然有给自己儿媳妇饮食里放避孕药物的婆母后,她先是胆颤了一番,后来是莫名其妙的欢喜。
本来觉得孙文博生母早逝,到底家事薄弱了些,经此一遭,这一点成了她对这个女婿最满意的一点。
谢云琪极其不舍地在喜婆的催促下上了花轿。
申母扶着姨妈,后者在谢府大门口哭湿了三条帕子,此情此景,身边陪着的几个婆子也有点眼酸。
当天谢府内开了十几桌宴席,谢家三姑娘谢云岚独自一人回了娘家。
这倒让全府上下不少人暗暗纳罕,三姑娘……哦不,现在应该称钟夫人,她每次回谢家,都有丈夫钟善朗陪同,俩人郎才女貌,每每成双入对,都羡煞旁人。
怎么今天谢府这么大喜的日子,三姑爷居然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