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自己可不会再惯着她。
谢夫人常年清修,早睡早起,屋子里的家具很简朴。她穿着家常薄褙,坐在罗汉榻上,正在吃饭,面前小条几上摆了几样酱菜和香油花卷,可谓是极其朴素。
申令祎福身请安。谢夫人忙让她起身,让房里侍立的大丫鬟再添一副碗筷,叫申令祎坐在对面。
早有丫鬟正端着水过来,申令祎笑道:“我已吃过……”
忽听外面的小丫鬟进来通传,“四小姐来了。”
谢夫人眉间含笑,命丫鬟,“快叫她进来。”又看向申令祎道:“我把你大暑天喊来,只因有要紧事同你说。”
申令祎笑道:“我今天突然想见姨妈了,可巧,您喊我来。”
谢夫人笑着点点头
好在谢云琪这个懒虫睡够了,过来春曦堂请安,“…母亲,啊?二嫂嫂也在?”
谢夫人和申令祎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申令祎下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谢夫人还想拿出嫁妆单子让申令祎帮着看看,见谢允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奇怪。倒不好留她,清亮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申令祎逆着晨光,脸上浅浅的绒毛被晨光照拂。
傻呆呆的谢云琪在她身旁,落了下去,她不仅感叹申令祎真会长,完全挑着自己那老姐妹跟儒雅清俊的申父优点长。
重生前,谢家对自己最好的就是姨妈,赵氏作妖作的过分了,姨妈就会出面挑停,是以,自己的生活过得还不错。
戍时的梆子刚刚敲过,整个谢府陆陆续续点上灯火,堂屋内上坐着一位通身无佩饰的中年美妇,正全神贯注地抄着佛经。
“诺,金陵来的。”申姨妈让丫鬟端过来一叠蝴蝶酥,申令祎尝了尝,点点头称好吃。
申姨妈:“估计着还有三四天,你娘就到了。”
申令祎心慌了一下:“啊?我娘来做什么?”
申姨妈奇了一声,放下茶盏问道:“难道你娘没给你写信来?下个月你云琪妹妹出门子。”
是这样啊,申令祎压下胸口的慌乱,涨红的脸色缓缓恢复如初,她这才想起来,谢云琪是今年出嫁来着,当然自己母亲也会来。
而且会在京城做生意,上一世母亲在京城待了一年半,就安置在东院和姨妈一起住。
申令祎眉头紧蹙,想了想去还是没头绪,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和母亲商议。